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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當時只是受了重傷,還在哀號,希望獲救,可是到了下午,漸漸的就沒了聲音。
到了晚上,城上城下都已經是一片死寂。
許攸身上的鎧甲在行動間發出沉重得撞擊聲,摘下頭盔抱在懷裡,擦了一把汗,夜風吹來的不是涼意,而是殺氣。抬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許攸忽然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一個瘋狂而絕望得夢。
小小的孤城,伍千守軍——不,經歷過今天早上的廝殺過後,五千人馬已經只剩下了四千七百九十七個。
向衝説,要桐城堅持三天。
許攸咬緊牙關,三天。他心裡沒有底。
許攸很年輕,只有二十六歲。
可他是員名將。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用二百人守住了丹江口。當時他面對的也是二萬大軍。所以向衝説,妳守得住。
但是許攸知道,他這次,不光不一定守得住三天,還很可能丟了五千兒郎的性命。
——在丹江口,他有險可據,身後是一城支援他的老百姓;可是在這裡,只有殘敗的城牆,已經被攻破過一次的城門,一城麻木不堪或者仇恨著大昊的百姓
可是桐城不能丟!
桐城是大昊糧道上一個重要的城鎮,沒有了桐城,向衝的二十萬部隊就吃不上補給。
所以就算是死,也得守住桐城,就算把牙咬出血,桐城也不能丟!
打到最後一個人,也得守住!!!死守!!!
許攸看著月亮,想起家裡呀呀學語的一對兒女。眼眶裡熱意上湧。
是的,敵人要過去,就得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可是,我不會給妳們這個機會得!我要活!
帶著剩下的四千七百九十七個人,活到最後!!!
“將軍!敵人有動靜!”
許攸扣上頭盔,城頭所有經歷了一天廝殺、疲憊不堪計程車兵都警醒地趴伏在垛口裡,盾舉起護住身體,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夜色裡敵人的動靜。
俗話説,千軍萬馬。
其實僅僅五千人,一個大操場也是站不下的。
而一萬人馬,看在眼中簡直就像一幫蝗蟲一樣,鋪天蓋地。
二萬人在桐城城外的荒原上,看著就多得像星星。
一起行動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音。呼啦啦如同潮水。
他們白天的進攻並不猛烈。甚至就像做了個樣子。但是許攸知道,夜晚的敵襲才要命。自己的四千七百人不眠不休枕戈待旦,時刻被敵人騷擾,體力和精神最後都會降到最差,而敵人只要每天派五百人日夜騷擾,最後就可以把五千人拖垮,然後二萬人一擁齊上,把五千個疲憊得眼皮子都睜不開計程車兵打爛。
現在,對面的人馬開始動作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們沒有生火,還把住的營地裡的鍋灶營房都拆了。
“他們想幹什麼?”許攸的手心裡開始冒汗,每當遇上他看不透的敵人時,他就會冒汗。
腦中急速地思索著,這些敵人似乎是在撤退?可是他們根本沒有與桐城兵馬陷入持久戰,也沒有任何大的損失,沒有道理圍而不打,沒有道理迅速撤兵迷惑我麼?不對他們不可能這樣做他們的兵力佔優勢,他們的人馬比我強,他們只要強攻幾次,就能拿下桐城可是為什麼不打了?為什麼突然趁夜色撤退?
趁夜色撤退?!!!!
許攸的心咯噔一聲,一個可能性突然竄入腦海!
他們是偽裝攻打桐城!他們的真實目的是破壞糧道,襲擊運送糧草的部隊!
“快給向大帥傳書!東門澧的真實目的是劫糧道,快派兵去增援!!!”許攸大喊著,奔下城頭。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叵測。
上一刻危急的還是桐城,下一刻倒黴的可能就是二十萬西南軍。
向衝的大營裡圍著火堆計程車兵吹著竹笛,悠揚的笛聲在月光下的江面迴盪,每個人都想起了家鄉。
還有自己那個動人的姑娘。
沒有姑娘的,也都會想起爹孃。
向衝拿著剛送來的急書,看著上面許攸的結論,向衝得臉色變了。
“陳泰走了多久了?!”
“稟大帥,已經快到風波渡了!”
“完了”向衝臉色慘白,“快給他傳書,讓他小心埋伏!”
“大帥?”
“快,叫徐福順、潘壽光立刻點齊一萬兵馬,前去接應陳泰!”
“是!”
傳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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