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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撐起有些下垂的嘴角。
“舞兒今天來是來看朕的嗎?”
墨舞蘿面露猶豫,躊躇了半天,想說的話,終於說了出口。
“我聽說父皇相中的上官輕云為駙馬,安排了妹妹們與他相處?”
“唔,我確實有此打算,還不知他看上誰,所以尚未下旨。”
墨舞蘿突然跪倒在地,語氣稍稍急切地說:“請父皇收回成命。”
☆、137 羿巡帝歿
“收回成命?你和他”
墨舞蘿的臉微微發燙,難得露出了女兒家的嬌態。
“我與上官公子相識已久,一直欽慕不已。且女兒瞭解上官公子的性子,若父皇下旨強逼,恐怕只會失去了一位朝廷棟樑。”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順其自然。”
剎那間,失望再次蒙上了羿巡帝的雙眼,他長嘆一聲,罷了罷手。
“我知道了,你去吧。”
墨舞蘿起身正要退出房門,卻聽心中仍存有一絲期許的羿巡帝,再次開口喚住了她。
“舞兒,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怨恨著朕嗎?”
墨舞蘿回過頭,望了望已不復鼎盛的老人,沉默了片刻,心中一動,只是終究沒有將複雜的心緒說出口。
“我改天再來看您。”
雖說上官輕雲是墨羽陽自己為了鞏固勢力舉薦給皇帝的,也並未做過任何危害他地位的事情,然而當他越來越少出現在自己面前,生性多疑的墨羽陽卻漸漸開始懷疑起他的忠心。
自上官輕雲成為他心腹之後,不僅十四皇妹與他的關係漸漸疏遠,原本成竹在胸的奪嫡之事,也風波不斷,但卻找不到任何與上官輕雲有關的把柄。
他,真的就像表面所展示的那般溫和儒雅,盡心盡力嗎?
當心中懷疑漸生,暗中調查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事了。
墨羽陽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上捧著茶碗,不露聲色地聽著派出去調查上官輕雲的探子的彙報。
堂下單膝跪地的黑衣探子,戰戰兢兢地將自己近日調查到的內幕鉅細靡遺地說了出來,膽顫地察覺到坐在上位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寒之氣。
墨羽陽依舊端著一身正氣,似乎對探子的回稟並沒有太大反應,然而一聲瓷器清脆的破裂聲,卻洩露了他的盛怒。
甩手,將對半裂開的茶杯扔到一邊,墨羽陽起身,一腳踹向黑衣探子的右肩。
“你胡說,你敢騙我!”
他運籌帷幄,聰明一世,睨視天下,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被人耍弄!
探子匆忙伏地求饒。
“屬下不敢有任何欺瞞,所說一切句句屬實,請王爺饒命!”
盯著腳邊跪趴著的手下,墨羽陽瞳孔中閃動著惡毒的光芒。
“也就是說,他並未與赤炎宮對立,反而與赤炎宮妖女育有一子?”
“是,他說的一切與赤炎宮的深仇大恨都是假的,手下原本想潛入敵方,將他與赤炎宮宮主的孩子偷出,無奈對方防備過密,不得入內。”
此時,墨羽陽已稍稍冷靜。
“此事無須急於一時,稍有不慎,恐打草驚蛇。上官輕雲,敢在我身邊耍花樣,我一定要讓你痛不欲生!”
他細眯著眼,恨恨許下誓言。
儘管,墨羽陽已知上官輕雲悖逆,也發誓要讓他付出代價,然而,老天卻並未給他充足的時間來完成報復,反而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次日晚,羿巡帝突然病危,眾皇子奉旨進宮,跪在殿門外為皇帝守夜祈福。
皇帝居住的慕申宮徹夜燈火通明,太醫齊聚,使出渾身解數,為羿巡帝診治病情,然而殘燭已滅,終究是難以挽回羿巡帝逝去的腳步。
彌留之際,羿巡帝屏退了在場所有太醫,僅留了常年隨時身側的老宦官在場,也並未讓諸子入門進諫,卻獨獨召喚了上官輕雲一人。
厚重的簾帳隔開了屋裡屋外,彷彿隔開了生與死的空間,上官輕雲踏入羿巡帝的寢宮,走入內室,一眼便看見臉色灰敗,費力喘息著的羿巡帝。
他捂著胸口,嘴角邊還留著剛咳出的血跡,吃力地望著上官輕雲,示意他靠近。
“朕,撐不了多久了,朝廷勢力皆掌握在我三個皇兒之手,我無法信任任何人,唯有你,你替朕擬旨。”
上官輕雲面露異色,逾軌地盯著羿巡帝,再次確認地一問:“皇帝可是要我代您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