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對仲和的病沒壞處。”
朱生甫還是猶豫:“小舅子跟他有過節?”
石誦羲哼笑兩聲,漫不經心道:“也不算什麼過節,陳穀子爛芝麻罷了。”
朱生甫見他不願多說,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他做官多有仰仗石家之處,而石誦羲是長房嫡子,他是不願意得罪的,況且這事本身也算不得什麼。
於是,當下寫帖子,請王孟英來。
朱生甫因為做官,見識過形形色(河蟹)色的人,自詡眼力很準。王孟英剛一進門,他就覺得眼前的人兩袖清風、一派君子,並非宵小之輩。怎麼就惹了石誦羲呢?
不及多想,他迎上去,略略寒暄問候,便把他帶到了客房。
石誦羲正在客房陪著病人呢,見王孟英來,只抬眼皮撩他一眼,鼻子哼了聲,算作打招呼。
王孟英知這位石小公子心性高傲,並不以為忤,朝他拱拱手問好,便開始給病人把脈。
朱仲和這個瘧疾,有一個特徵,就是發熱時間長、發寒時間短。他還常常胸口憋悶,嘔吐不止。
王孟英一邊給他診脈,他父親一邊介紹這個病情,“王先生,您千萬救救我兒子,他算是被這個病折磨壞了!”
王孟英抬頭微笑:“哦?此話怎講?”
朱生甫長嘆:“我兒子不是得這一次瘧疾了。他從小到大得了很多次。我們家‘廣延名手治療,總難即愈’,沒有一次是馬上給治好的、每次都是拖一年左右。我兒子發冷發熱來回持續一年,著實造孽啊!”
各位看官想想,病人一會兒熱得跟關在蒸籠一樣,一會兒冷得躲在棉被都哆嗦,來回持續一年,是有夠痛苦的。
朱生甫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石誦羲在旁邊使勁打眼色。朱生甫硬著頭皮,繼續道:“咳,那個,王先生,咳,我聽說您醫術高明,妙手回春,咳,我兒子這個病呀,咳”他咳了半日,下文就是猶豫著出不了口。
石誦羲白他一眼,乾脆打斷了姐夫的話,朝王孟英抬抬下巴,傲慢道:“我聽說王先生治療瘧疾,那是非常神的,不知道您能不能夠用一個月的時間給把我這位外甥治療好?”(聞君療瘧極神,不知能否於月內即痊?)
話音剛落,朱生甫就暗地裡捏了一把汗。這話著實不客氣了,簡直就是挑釁和故意刁難。哦,別的大夫一年時間才能治好,你到王孟英這兒就改一個月了,這不是故意刁難是什麼?
他開始有點兒後悔聽石誦羲的慫恿,緊張地看看王孟英,又看看石誦羲。
石誦羲卻十分得意,一邊撣袖子,一邊慢條斯理在那兒等著王孟英的回答。
結果,王孟英回答了一句話,不僅讓石誦羲氣歪了鼻子,而且還奠定了他在中醫史上治療瘧疾的光輝地位。這是一個名垂青史的回答啊。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回答呢?且聽下回分解!
*
*
注①:石誦羲醫案整理自《大國醫王孟英》第一集《半痴山人》。
作者有話要說:被罵臭了。乾脆這章就不涉及感情戲。
附石誦羲醫案的史料:
(清)王士雄 著 《回春錄》:
石誦羲,夏杪患感,多醫廣藥,病勢日增,延逾一月,始請孟英診焉。脈至∶右寸關滑數上溢,左手弦數,耳聾口苦,熱甚於夜,胸次迷悶,頻吐粘沫,啜飲咽喉阻塞,便溏溺赤,間有譫語。
曰∶此暑熱始終在肺,並不傳經,一劑白虎湯可愈者,何以久延至此也?乃尊北涯,出前所服方見示,孟英一一閱之,惟初診顧聽泉用清解肺衛法為不謬耳。其餘溫散升提,滋陰涼血,各有來歷,皆弗心思,原是好方,惜未中病。而北涯因其溏瀉,見孟英君石膏以為治,不敢與服。次日複診,自陳昨藥未投,惟求另施妥法。孟英曰∶我法最妥,而君以為未妥者,為石膏之性寒耳。第藥以對病為妥,此病舍此法,別無再妥之方。若必以模稜迎合為妥,恐賢郎之病不妥矣。北涯聞而感悟,頗有姑且服之之意。
而病者偶索方一看,見首列石膏,即曰∶我胸中但覺一團冷氣,湯水且須熱呷,此藥安可投乎?堅不肯服。然素仰孟英手眼,越日仍延過診,且告之故。
孟英曰∶吾於是證,正欲發明,夫邪在肺經,清肅之令不行,津液凝滯,結成涎沫,盤踞胸中,升降之機亦窒,大氣僅能旁趨而轉旋,是一團涎沫之中,為氣機所不能流行之地。其覺冷也,不亦宜乎?且餘初診時,即斷為不傳經之候,所以尚有今日,而能自覺胸中之冷。若傳入心包,則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