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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她孕期還算安穩,害喜也不太厲害。
吳家母心疼女兒,一天三趟地跑,恨不得住下來。
一日,吳家母竟背了兩個大編織袋來。無雙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娘,你這是做什麼?就背這東西下山?閃了腰可怎辦!”
吳家母輕鬆地把麻包袋丟在地上,說:“沒~事!很輕的,裡頭全是曬乾的艾葉。”
無雙聽了,驚喜地去翻,果然裡面是曬得很漂亮的艾葉。她抓起一把放在鼻子下聞,開心道:“好香!”
自從她出閣後,紫竹山莊的菊花地已經另派人管了。
她自己種的那些艾草、益母草、蓍草等,自然就荒了。幾次回孃家看,沒人打理,自個兒在那裡長得亂糟糟的,雜草叢生,倒也葳蕤蓬勃。
“娘什麼時候弄的?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不上心呢。”
“不是我弄的,是姚黃吩咐小丫頭收拾的!這些年,每到五月初五,她都讓屋裡的人去收曬。她還說,是你教她的,五月初五采的專門稱‘五月艾’,藥效最好。昨兒玲瓏整出這兩包來,說,這包是放了五年的,這包是放了三年了。你不老說嘛,陳艾是最好的!”
無雙愣怔了一會兒,心道,姚黃的吩咐,即是石誦羲的吩咐。他都還記得?
低頭看著那編織袋,上頭果然有用標籤標明三年五年。
她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把手中的艾葉放回去,對母親道:“不錯,俗話說,七年之病,求三年陳艾。五年陳艾,治十年病!陳艾是好東西。”
“可不,姚黃真是有心。
無雙看了一眼在屋裡忙碌的王孟英,把話題岔開去,“柯婆婆怎麼樣了?她年紀這麼大了,就應該用五年陳艾的。到外頭買很貴的。難得有這麼好的。”
“有了,我分給她半麻袋呢。”
孃兒倆說話,一直待到快天黑,吳家母才回去。
無雙把那兩隻麻包袋搬進臥室裡,對王孟英說:“這正好呢,我想給寶寶做枕頭,用艾葉填枕頭,又香又健康。它一出世就可以用了。”
王孟英拈起幾片放在眼前看了看,又碾碎了聞一聞,說:“好是好。可惜咱們這裡是南方。艾葉含絨量不高,打不出艾絨。”
“噢?還有這回事?”
“是的。市面上流通的一般是蘄艾。那裡長的艾葉能搓出艾絨來。五年蘄艾能打出金艾絨。可咱南方長的相當不同。咱們這的艾葉一搓就碎了。”
無雙失望地問道:“哎,也就是說,咱們這的艾葉,藥效沒有那個蘄艾好了?”
“是的。橘黃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水土異也。”
無雙把東西拾掇拾掇,“不管了。反正這都是心意。雖然不夠好,但肯定也有藥效吧?我呀,就準備扯布縫衣,做枕頭了。”
“嗯,這梅雨天,陰冷潮溼,熏熏艾也很不錯的。”
王母在旁邊插嘴:“這對孕婦可有影響?”
王孟英淡淡一笑,“沒事兒,注意點別被煙氣悶著就成。”
到了晚上,無雙一邊鋪床,一邊納悶王孟英今晚怎麼如此沉默,好像有什麼心事。
正想著,王孟英在床沿坐下來,摟住她尚細的腰身,低低道:“好久以前我跟你說過,金元四大家之一李東垣十分精於艾灸之道。不過他的艾灸手法已經失傳了。”
無雙奇怪他怎麼突然提起這茬兒來,想了想,順了他話頭,“然後呢?”
“文獻只留下他給一代文宗艾灸的故事。”
“一代文宗,誰呀?金聖嘆?”
王孟英敲了敲她的腦袋,“傻了吧?金聖嘆是明末清初,而李東垣是金元時期的。”
她吐舌頭,“嘿,我一直以為他姓金,是金元時代的。”
他又敲她,“金元的一代文宗是元好問!”
相傳當年,年輕的元好問和一群同窗相約進京趕考。他們在路上看到一個獵人蹲在那兒發愣。元好問十分好奇,上前發問。
那獵人就說:“今天發生了一件怪事。我張網捕到了一雙大雁。我把其中一隻殺了,另外一隻卻逃跑了。然後逃跑那隻大雁卻不飛遠,而是在上空來回盤旋,最後一頭紮下來,死在我面前了。”
元好問聽完就愣住了——原來,大雁也有至真的感情,讓人欽佩啊。他身為文人,心思細膩,多愁善感。於是他就花錢買來這對大雁,將它們葬在在汾水河邊,還造了一座小墳。
他把這小墳稱為“雁丘”,並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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