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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嬪,”齊衍坐在上首,也不賜坐,只問,“你可知為何喚你來?”
賢嬪低眉端然一福:“回皇上,臣妾來時路上,已略有了解了。”
“恩”齊衍聲音中沒什麼情緒,“惠妃方才說你能為她作證。”
側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貴妃,賢嬪眼中有一絲迷茫,片刻卻又清明開來,低聲道:“回皇上,惠妃娘娘所言非虛,臣妾的確可以作證。”
齊衍面上不辨喜怒,只道:“朕記得,你原先與貴妃關係很好。”
“是,”賢嬪有些畏懼齊衍的目光,低了低頭,接著道,“但時間長了,臣妾也能得辨別是非善惡。”
惠妃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靠在椅上。
聽著賢嬪低眉順眼的幾句話,容蕭心中一片冰涼。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就在自己耳邊,她沒有辦法不相信。可自己究竟何處得罪了賢嬪,讓她轉投惠妃手下,誣陷至此?容蕭不解,卻又恍然感到,又或者這宮中本無什麼人情冷暖,不過都是逐利而走的行肉罷了。
“你說吧。”齊衍第一次審視站在身前的賢嬪,他從不知道,平時這樣一個恭順如無物的妃嬪,會有膽量指證貴妃。
賢嬪咬了咬唇,低聲道:“誠如皇上所說,臣妾曾與貴妃娘娘因為一同入宮,一直交好。娘娘對臣妾也照拂有加,時間長了,偶爾也和臣妾說些體己話。有時是閒談,有時是。。。。。”賢嬪說到這裡,怯懦的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容蕭。
她口口稱容蕭‘娘娘’,又露出這樣的神色,落到旁人眼裡,便是仍畏懼於貴妃的淫威。
果然,就連太后,也好似對她的話有幾分好奇相信,緊問道:“貴妃都與你說過什麼?”
“自從惠妃娘娘有了身孕,貴妃娘娘心情便一直不快。貴妃平日對旁人還都算和善,但獨有臣妾與她二人時,就不免對惠妃娘娘說些怨恨的話,輕則辱罵惠妃,重則詛咒皇嗣。就連。。。。就連。。。。”賢嬪結巴兩句,像是下了極大信心,才開口道,“就連平時對皇上和太后,言語中。。。。也不甚恭敬。”賢嬪道,“禁足前,臣妾還曾無意瞧到貴妃身邊的奴才,偷著焚燬關於巫蠱的書籍。”
穆麗華臉色立時變得青白,卻沒有說話。
賢嬪似是終於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對貴妃造成多大影響,她慌忙跪下,求道:“貴妃娘娘雖口出不遜,但臣妾以為娘娘對皇上太后還是有些敬畏的,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是情急之下,一時糊塗。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齊衍眼中是濃重的失望,他看向容蕭,目光直直的似要穿透她:“你已經是貴妃了,還不夠麼。”
容蕭搖了搖頭,露出一個荒涼譏諷的笑來,輕輕道:“皇上,都說三人成虎,可臣妾現在說這些都是誣陷,皇上信不信?”
齊衍沒有直接回答她,只道:“貴妃,空口無憑。”
“是啊,”烈烈炎日下,嘴角的笑容脆弱得幾乎要蒸騰融化,容蕭側過頭去,不再與齊衍對視,“人證物證都在,皇上心裡,不是已經相信了麼。何苦還要臣妾辯白。”
齊衍眸色漸漸冰冷,對她道:“你覺得朕冤枉了你?”
“沒有,”不知是不是長久暴曬在烈日下,容蕭的目光有些茫然,“事到如今,臣妾也不知自己是否冤枉了。”她看向得意的惠妃與賢嬪,喃喃道,“在這樣爾虞我詐中過活,或許早晚有一日,臣妾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吧。”
齊衍盯著她,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皇上,臣妾請皇上饒過貴妃娘娘吧,她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一旁看戲的惠妃終於說話了,似有不忍,似有感觸,她撫著自己的肚子,柔聲道,“自從有孕,臣妾才知道為人父母的感受,如同臣妾的父親母親疼愛臣妾,貴妃是容丞相唯一的嫡女,想必也是一樣被疼愛著的。容丞相為先帝立下過汗馬功勞,又勤懇輔助皇上。若是責罰貴妃,怕是要寒了容相的心呢。就算皇上不看在臣妾與皇嗣的面上,也請看前朝容丞相的份上,饒了貴妃娘娘罷。”她言辭懇切,好似字字發自內心。
可這樣的話,卻讓齊衍眼中的最後一絲猶豫,也徹底散去。他冷冷道:“容青政的女兒又如何,難道也要宮中只她一人獨大不成?”
齊衍的一句話,讓容蕭倏然一驚,隨即五臟六腑中,便是不可抑制的絞痛。是了!終究還是顧及的!終究還是受了忌憚!容家在前朝的勢力已經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輕輕一碰就會疼,惠妃不過三言兩語的撩撥,他便憤怒至此,可見容家在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