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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衍看了眼低頭喝茶,恍若未聞的太后,轉向惠妃:“怎麼來得這樣遲?”
惠妃低頭溫順道:“回皇上,因顧及著龍胎,臣妾不敢讓轎輦快行。”
“不敢快就早些走。”齊衍聲音沒什麼溫度,“讓朕、太后與王爺們等著就是懂事了?”
林悠月面色一僵,沒想到皇上竟會在眾妃面前與她說這樣的硬話,心中驚楞之外也有了一絲委屈,故只低著頭,並不答話。
穆麗華見皇上對惠妃產生了不滿,頓時氣色好了些,覺得這兩天終於有了件舒心事。但還是拿出太后的姿態勸道:“大好的日子,皇上何必動氣,惠妃為龍嗣著想,一時忘了規矩也是難免的。”
齊衍聲音多了些溫度,但仍是帶著敲打:“不要以為有了龍嗣就可恣意,今日太后求情,便饒你。”
雖免於責罰,林悠月還是白了臉,硬著頭皮道:“臣妾謝太后、皇上開恩。”
“嗯,起吧。”穆麗華目光從林悠月頭上的首飾飄過去,微微一笑:“你畢竟還年輕,初次有孕惦記著皇嗣是好事,但也要想得周全些,譬如,有些不必要的裝飾該舍便舍。”穆麗華將話圓了圓,“女人愛美,無可厚非。但你即將是要做母親的人了,便為了孩子,委曲些吧。”
齊衍冷眼掃掃她滿頭珠翠,便轉向榮親王:“來,皇叔,侄兒敬您一杯。”說著也招呼著其他王爺一同喝酒吃菜。
妃嬪們也都滿嘴吉祥話的接連向太后舉杯,只有林悠月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容僵硬,如坐針氈。
不多久,煙波致爽殿便響起一陣管絃歌舞之聲,隨著隱隱夜風,飄得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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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提著食盒從景儀殿出來,見流珠坐在殿前石階上用青葉編蚱蜢,快走了兩步,道:“怎麼還在這兒坐著,還不進去陪著娘娘。”
流珠翹翹嘴:“我怕娘娘成日悶得慌,便想給娘娘編幾個的玩意,也好哄娘娘高興。”
流光看了眼虛掩的殿門,輕聲道:“這東西,娘娘能喜歡麼?”
流珠手上不停,點點頭,笑道:“那是自然,娘娘幼時格外愛玩這個,每逢陽春我都要折了柳枝來編,有時娘娘也會興起編上兩個,”流珠吐吐舌頭,“不過啊,被劃破兩次手之後,便只在旁邊看著了。”
流光沒料還能聽到貴妃幼時稚趣可愛一面,目光停留在流珠手上的青蚱蜢,笑道:“那你便多編些,擺在一處,娘娘明日看著也高興。”
“我知道,只是咱們宮中沒有柳樹,只得從後院小竹林剪了些竹葉,不然能編的更好。”流珠點了點頭,隨即抬眼看向流光手中食盒,“今日娘娘胃口可好些了?進了多少?”
流光輕嘆一聲,開啟食盒:“娘娘今日還是沒什麼胃口,瞧著氣色還不如昨日。就這幾口還是娘娘怕咱們擔心,強打著精神吃的。”
“要不找個太醫來?”流珠道
“娘娘正禁足,連個宮女都進不來,哪能招什麼太醫。”流光合上食盒,“如今小廚房因前幾日之事都被盡數發去了慎行司,想給娘娘做點順口的都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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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蕭靠在小几上翻著本詩集,就著燈光看那蠅頭小楷時間長了眼睛便有不適,看燈光有些昏暗,便想去拿抽屜中的小剪,不料起身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慌忙伸手扶住小几,才堪堪沒有摔倒,但還是帶落了茶盞。
流珠在殿外聽到響聲忙跑進殿裡,見容蕭正掙扎著想站起身來,地上都是茶杯碎瓷,大驚失色,幾步上前扶住容蕭:“娘娘,娘娘,您怎麼了?”
容蕭頭上出了一層薄汗,閉著眼咬牙道:“我崴著了,扶我起來。”
“來人,來人!”流珠一邊叫著宮人,一邊小心將容蕭攙起,扶到床上。
聽到流珠的喊聲,宮人們全都跑了進來,剛送完食盒的流光也趕到殿裡:“出什麼事了?”
流珠見流光來了,忙道:“娘娘的腳崴了,姐姐快來看看。”
流光忙趕到容蕭身邊與流珠一起為容蕭除去鞋襪,只見左腳腳踝處已是腫成雞蛋大小,流光道:“這是動了筋了”說罷轉身對身後的宮人斥道,“站著幹什麼?還不快給娘娘拿寬鬆衣服來。伺候娘娘躺下!”
流光一邊和流珠給容蕭換著衣裳,一邊道:“娘娘好端端的怎麼會崴了腳?還這樣厲害。”
容蕭忍著腳腕上的痛,嘴唇發白,聲音有氣無力:“方才我想起身來,卻覺得一陣暈眩。許是起得急了,沒留神腳下。”
流珠見容蕭唇色極淺,臉色卻泛著異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