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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敬梓拉著老妻跪完壽康宮又跪太和殿,整整兩天下來,老臉丟盡,皇帝太后卻一個也沒見著,回府又正見新領了差事的穆衡,當即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緊接著,兩日之後,刑部關於穆澤結黨營私的證據便出來了,林言錚所言證據確鑿,句句屬實,皇帝下旨,參與此事的穆府門客盡數發至石場服役,永世不得為官,不得回京。穆敬梓教子不言,但念其早年有功,且為太后長兄,奪職留爵。穆澤結黨營私,流放西北。
刑部主事辦事效率極高,聖旨一下,便直接命人帶著穆衡往西北去,星夜兼程,待穆敬梓三日後轉醒,兒子已遠在數百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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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歡喜一家愁,聖德三年四月初六,容蕭的母親容夫人,終於從邊疆來到京城,回容府將歇兩日後,便帶著細軟輕車入宮,照顧容蕭生產。
母女二人相見,自然是高興,見彼此平安康健,想起經年歲月,也忍不住相對落了眼淚。病退下人,母女哭笑一陣,容夫人便掏了帕子拭淚,上下不住打量著容蕭,關心道:“來時聽禹哥兒說,你這胎是一對龍鳳,我還道歡喜來著。可現在見你挺著這樣大的肚子,更多倒是擔心了。”容夫人見容蕭氣色紅潤,略微放下心來,又問道:“怎麼樣,這兩個孩子可還聽話?晚上有沒有鬧你?我懷你哥哥的時候,兩腿腫得走不了路,可知道其中難熬,這次我特地帶了藥油來,蕪國那邊有孕的女子都用,能去腫呢。我拿給咱們府上郎中看了,說都是不傷身的藥,才給你帶來。”
容蕭見母親自進殿起便絮絮而言,雙目矍鑠,除去較上次一別略黑了一些,卻不見半點老態,一直提著的心也放下來,關切笑道:“別之一年,女兒怎麼覺得,母親如今比昔日開朗許多。父親在邊關可好?雖然一直能收到書信父親,但終究見不得面,蕪國不必京城,該地民風剽悍,父親儒雅卻實則是個寧折不彎的人,可不要。。。。”
“什麼寧折不彎呢,依我說,你父親那是不識時務罷了。”容夫人‘嗤’的掩口笑了一聲,撫上容蕭的手,小聲道,“說實話,剛到邊疆時,你父親的確吃了些苦,你知道,他雖是自請離京,但實則心中憋著皇帝一口氣,又在京中掛著丞相官銜,故而走到什麼地方都板著張臉,擺丞相架子。那裡是邊城,村民小吏,一生不曾到中原,誰又知道丞相是個什麼呢,你父親在朝中勾心鬥角的一套,根本排不上用場,反倒惹得那些村民小吏抵制,差點將外藩使衙門拆了。不過後來你父親吃了幾次虧,漸漸便摸索出了門路,那些村民沒什麼心眼,其實只要你對他們好一點,他們便會把你當做父母官一樣尊敬。你父親是打著通商的旗號去的,這是好事,沒有人不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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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蕊寒香冷蝶難來
容蕭微笑聽著母親談及邊關瑣事,見她不再像原先入宮那般戰戰兢兢,謹言慎行,此刻眉宇間均是舒展暢意,目光流轉處,雍容中竟平添了許多張揚風姿。
容蕭思及母親隻身入宮,無人照應,因命人去喚錦宜來,笑著對母親道:“這是平日伺候我的丫頭,說話行事都穩妥。孃親隻身入宮,身邊一個照料的人也無,不若讓她在左右伺候。”
錦宜聽了,忙屈膝給容夫人行禮。
容夫人點頭還了禮,見錦宜口齒伶俐,舉動皆一板一眼,笑道:“這位姑娘規矩極好,老身入宮幾次,還沒見過如此標緻的人。”
錦宜抿唇一笑,自覺站到容夫人身後。容蕭笑道:“她是尚宮局來的女官,皇上派來的,女兒用著好,便留下了。”母女相見自是大喜之日,容蕭並不願提及在冷宮中經歷的一切,故三言兩語便將錦宜來歷帶過。
容夫人聽聞錦宜是皇帝送來的人,忙向容蕭道:“既然是御賜的人,還是留在身邊的好。你現在是頂重要的,將得力之人給了我,自己怎麼辦?且教她好好照顧你便是,我在邊疆一年多,也從不需人伺候的。”
容蕭一愣,問道:“母親遠到邊疆,怎麼身邊一個伺候的人也無?孫媽呢?姨娘們呢?”
“孫媽年歲大了,身子也不好,臨走前,我讓她去莊子上了。至於幾個姨娘。。。。與你父親臨走前,我將她們都招了來,問願不願意同去邊疆。”容夫人微微一笑,隱隱透著因禍得福的嘆息,“丞相府中錦衣玉食十幾年,她們怎會去邊疆喝沙子,紛紛請辭,沒著落的領了銀子另闢門戶。有著落的直接回了孃家。到最後,竟一個也沒留下。”
容府內幾個姨娘鬥了一輩子,不過為了爭寵,到頭來,沒想到是如此結局。容蕭不知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