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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正說著,錦宜已經端了乳羹自門外進來,上前將放在桌上,又道:“娘娘,德嬪來了,正在外殿明堂候著,您可要見?”
容蕭不動聲色,慢條斯理的就著宮人端著的盥盆淨手,“這幾天我都沒空,昨日沒回她麼?”德嬪昨日下午來過一次,正趕上容蕭到壽康宮請安,等了好久,卻得來信兒說貴妃陪太后用晚膳,只得怏怏而歸。
“回了,德嬪說帶了寧神香來,是昨日回去特地為娘娘制的,還想親手交給您。”錦宜接過宮人手中的乾淨帕子遞給容蕭。笑道,“德主子有些著急呢,一入殿便在找人。”
嘴角微微揚起,容蕭隨手舀著盞中果乳,笑道:“讓她進來吧。”
沈團兒頃刻便到了,容蕭身子不便,並未起身,只十分隨意的示意她坐到自己跟前,吩咐人上茶,親熱拉著她的手道:“這幾天身上一直乏。也沒得空召你來。快給我瞧瞧。手上的傷好了沒。派人送去的療灼膏,用著可還妥當?”
“多得貴妃娘娘掛念,臣妾已盡好了。”沈團兒笑著露出手腕,果然上面只剩一個淺淺的紅印子。又拿從身後宮人手中接過香盒,“這是臣妾自己配的寧神香,有舒緩經脈的功效。上次攪了娘娘品茶好興,今日來賠罪。”
“你每次來都帶許多東西,弄得我倒不好意思。”容蕭笑著將錦盒開啟,輕嗅了一下,笑道,“你這香料,比尚服局送來的不讓。時候長了。真怕會用上癮。”
沈團兒前來,心中一直揣著十五隻吊桶,此刻聽貴妃這麼說,神思一沉,忍不住去想話中意味。臉讓仍靦腆笑著,回出的話卻格外謹慎:“不過是更仔細些罷了,其中藥材,也盡是太醫院領來的。這香盒中有配製它的方子,娘娘若喜歡,便派人去太醫院取藥,臣妾教給您的宮人,便是了。”
對待德嬪如此謹慎的回話,容蕭不經意一笑:“底下人笨手笨腳,哪有你親手做得好。不過我也喜歡你來,咱們正好一起說話。”
沈團兒心內惶惶不安,哪裡有心思與貴妃拉交情,只勉強陪著笑相和。
沈團兒已經許多天睡不安枕,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清寧宮那內監瑟縮的模樣,她本以為寧妃之死已被設計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竟讓一個倒溲內監瞧了去。當然,這一切也許只是可能,也許那內監是偶然受到的旁的驚嚇,並不是因為瞧見寧妃的死而瑟縮;又或者這又是貴妃安排的一個套,就像上次詐賢嬪一般,等著她來上鉤,可那一日貴妃言談與眼神中都沒有一絲試探,沈團兒一向會察言觀色,竟沒瞧出一點端倪。許多天中,沈團兒日思夜想,總結出了好多理由來安慰自己,她不去清寧宮,貴妃也沒派人來請,這說明,貴妃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貴妃什麼都不知,就意味著她即便懷疑自己,也只能是透過那內監不正常反應的猜測,只要那內監一日不說,貴妃便一日沒有證據。
關鍵在於倒溲內監,沈團兒其實比貴妃更想知道,那內監閉口不談的背後,到底是什麼。
所以,沈團兒只能一趟趟的往清寧宮來,內監不說,貴妃不知,這樣來回奔波對於沈團兒其實毫無意義,她更應該去莊妃的掬象宮和敬妃的和宜宮一同協理後。宮才是,可是沈團兒忍不住,清寧宮中有一根火繩牽著她的命,不知道哪一天便會炸得魂飛魄散,她恨不得住在清寧宮,一眼不錯的盯著貴妃與那青衣內監才好!
沈團兒臉上笑著,與貴妃一言一語談論著制香,卻感覺像懷裡塞了個冰坨子一般發沉。
餘光見德嬪捧著茶杯的指尖微微發白,容蕭寧神微笑不語。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耐心。
終於,沈團兒實在不能忍受貴妃將話題由制香又引向刺繡搭配,趁著流光上前添茶的功夫,無意笑問道:“咦,今天怎麼不見那青衣內監?”
容蕭依舊笑吟吟,卻不知所指,問道:“什麼內監?”
沈團兒表情有些尷尬,暗惱自己表現得太過上心,正在組織言辭,便聽貴妃輕一擊掌,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說上次斟茶的寶紗司太監。”
“是了,上次聽娘娘說了他來歷,臣妾也覺得可憐。”沈團兒點頭,為難嘆道,“臣妾能有今日,均仗娘娘提攜,原先的身世,也是伺候人的丫頭。故而上次在娘娘這裡見到那內監,心有慼慼,才有此一問。”
溫熱茶香緩解了緊繃的心神,看著沈團兒惋惜的臉,容蕭微笑:“難為你惦記他,可惜他還病著,不能來謝恩了。”
“又病了?”沈團兒有些驚訝,“莫非仍是癔症,盡說胡話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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