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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物什這樣稀罕?”南康公主不解問道。
桓溫神秘一笑,“公主見了便知!”
待管家把匣子取來,桓溫親手將這個頗有異域風情的匣子送到南康公主手中,道:“公主開啟看看。”
南康公主依言開啟匣子,見裡頭整整齊齊排列著六顆拳頭大小的圓珠子,桓溫叫人熄了燈,一片黑暗中,那六顆珠子熠熠生輝,竟照得這室內如同點著燈燭一般。
“是夜明珠?”南康公主幼時在宮中,自然也見過這夜明珠的。不過這珠子即使在宮中也是稀罕物,就她母后庾太后的陪嫁中有一顆,卻也只得這些珠子的一半大小。
“公主可喜歡?”桓溫期待地看著她,“溫一直記得,早年公主曾說,不喜這桐油燈與燭火的氣味,如今有了這夜明珠,將它們安放於室內,公主便不必再受這煙火味折騰了。”
南康公主聞言,幾乎立刻紅了眼圈。這話原是她才嫁給桓溫時,在新婚中曾跟桓溫抱怨過的,沒想到他竟記了這麼多年。桓溫早年家境敗落,帶著兄弟幾人,過了好一段困苦日子,就算後來發達了,也一直崇尚節儉。如今,竟能為了她一句話,一點小喜好,找來這奢華無比的夜明珠照明。
“豈能不喜!元子實在有心了!”
芙蓉帳中,兩人顛鸞倒鳳一番,如今方是雲消雨歇。南康公主躺在桓溫懷中,心中滿是柔情蜜意。
“阿鉞明年也將是弱冠之年了。回頭跟六皇叔商議一番,定個日子,早些將他那三女迎進門來。”桓溫對南康公主囑咐道。
六皇叔即是會稽王司馬昱。他是元帝幼子,和南康公主的父親明帝乃是同父所出的親兄弟,是以南康公主和桓溫雖比司馬昱年長几歲,卻皆要稱他一聲皇叔。
“阿福畢竟年紀尚幼,六皇叔還想多留他這么女幾年呢!”南康公主道。她畢竟也心疼自己的兒子,自然想兒子早些娶妻。不管怎麼說,男人總要先成家,在外頭建功立業人家才會將他當做有擔當的成人。
“過些日子,我再去跟六皇叔說道一番。”其時桓溫兩次北伐以後,已有權傾朝野之勢。會稽王司馬昱雖說有輔政之名,也漸漸開始對桓溫有幾分忌憚。桓溫既開了口,說的話自然是十分有分量的。
與其說是司馬昱捨不得么女,倒不如說是那司馬道福的生母徐福姬捨不得女兒早嫁,六皇叔是個耳根子軟的,經不得愛妾唸叨,不過是答應了那徐福姬才非要拖到司馬道福及笄了才出嫁。南康公主聽桓溫這樣一說,便也放心下來,有桓溫出馬,就一切無憂了。
“阿鉞的婚事一過,便該輪著阿式了。”桓溫開口道,話一落音,便感覺到懷中的南康公主身子一僵。
“阿式阿式!我看你成日裡就唸著你那三兒!今日這般討好我,也為的是他對罷?”習氏母子,便是南康公主的逆鱗。果不其然,一聽這話南康公主便立刻發飆了。
第14章 夫妻之間
阿式,便是指的習氏所生的桓三郎君桓歆。桓歆自幼天資聰穎,又從小跟在桓溫身邊長大,得他悉心教導,桓溫對他的關注,自然要比其他幾個兒子更多。
這個兒子,要論起來,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能,都是最像他的。桓溫心中對他有所偏愛也很正常。現下桓歆已經十七,早該說親了,卻一直因為那些陳年舊事給耽誤了。如今桓溫大有雄心,眼界目光和當初有了天壤之別,他對桓歆寄予厚望,自然不願像其他人家的庶子一般,在地方上隨意說個小戶委屈了他。
“阿男,你彆氣啊!先聽我說完。”南康公主姓司馬,名興男。床幃之間,桓溫常會暱稱她為阿男。
桓溫連忙安撫道,“並非是我偏疼三郎,實在是他那舅父難纏。回建康之前,那習別駕就已經提過好多次,眼看三郎已經快十七,還沒入宗譜,這不管在哪家,也說不過去的。”
習別駕,便是如今的荊州別駕習鑿齒,是桓溫手下的肱骨棟樑之一,也是習氏的嫡親兄長,桓歆的舅父。
荊州素來是東晉重鎮,其地民風勁悍,兵強財富“居天下之半”。東晉在江南立國,以建康為京都,以荊、揚為根本,而荊州地處揚州上流,常能對京師建康形成威脅。世代盤踞荊楚一帶的習家勢力強盛自然非同一般。
當年,習氏下嫁桓溫,南康公主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的。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就連當時鎮守荊州的庾翼也得禮讓習家三分,桓溫汙了人家嫡女,怎能不給個滿意的交待。
以往庾翼想讓自己的兒子求娶習氏女,人家都還看不上,好不容易桓溫這邊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