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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姚一走近蕪湖院便看到十多個奴婢在門外迎接,十分詫異,再一看,庭院裡頭擺著許多當季的花木,一下子給整個院子增添了不少生氣。廊上也掛上了精緻的流蘇吊燈,整個院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屋裡頭的各種陳設也全部替換了,和以前的破敗簡直是翻天覆地的兩個樣。若非確定院門口依然掛著蕪湖院的匾牌,她都險些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桓歆把她送到原本住的那間屋子裡,在床上安置好,傳喚了幾個大丫鬟和嬤嬤進來,讓桓姚認了人。知春,知夏,知秋,知冬四個大丫鬟,都是十五六歲正當妙齡,一個可以在外頭跑腿辦事的嬤嬤,姓林,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著十分乾練。幾人給桓姚見了禮,桓歆冷著臉訓話道:“我既把你們派到了七娘子的院裡,往後便要盡心服侍七娘子。若有怠慢,定當不饒。”
幾人唯唯稱是。桓歆又對桓姚道:“這些都是我從江州帶回來的人,你儘可放心使喚。來建康時帶的人手不多,你且先委屈一段時日,往後我再給你添置些。”見桓姚臉上還有些猶疑,又添了一句,“想怎麼安排都隨你,為兄不會插手你院中的事。”
桓姚連忙推辭,只道桓歆帶這些人回來必然是要派上用場的,不能耽誤了他的正事。但面對桓歆不容拒絕的堅決態度,只能道了謝收下。
李氏也對接受一個小輩如此大手筆的援助深感尷尬,之前桓歆手下的人來佈置院子她就極力推拒了,但那些人奉命行事哪裡肯聽她的。今天桓歆一來,李氏便說了這事,不願無功受祿。桓歆只道,這是做兄長的對妹妹的一些心意。
如今,桓歆一走,李氏便急著讓曾氏想辦法將人和東西退回去。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桓歆派人拿到蕪湖院的都是上好的東西,特別是給桓姚的,更是樣樣都是頂尖的精品。她和習氏從無交情,就算習氏喜歡桓姚,也不可能對一個根本不是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丈夫的庶女這麼大方的手筆。如此,便只能是桓歆和桓姚的瓜葛了。
這大家族裡頭,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們間哪裡會有多親厚,更何況,桓歆和桓姚根本不是在一處長大,之前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突然就送桓姚這麼大份人情,叫李氏如何能心安。
桓姚心頭何嘗不是壓了塊石頭一樣。除了父母至親,沒有人會毫無所求地對別人好。桓歆不是桓溫,不是她的父親,只是同父異母的兄長,沒有義務對她處處關照。這些東西,遲早肯定是要償還的,只是不知道以何種方式罷了。日子長了總會知道的。不過,即使要還也是她來還,沒必要讓李氏徒增煩憂。
“姨娘安心,三哥就是面冷心熱,大抵是覺得我們可憐才幫襯些的。再者,你想想長公主和習夫人的關係,這何嘗不是藉著我們給長公主添堵示威呢。”
曾氏心中也是憂慮重重,只是眼下想不到別的辦法,便只能暫且順其自然。原還想著桓姚得到桓溫器重便能讓蕪湖院逐漸脫離南康公主的掌控,可桓溫之前就是一副萬事不管的態度,如今桓姚的手傷成那樣,就更別指望桓溫能為蕪湖院做什麼了。現下跟南康公主那邊已經算是完全撕破了臉,若沒個遮風擋雨的樹罩著,南康公主若是一怒之下想直接抹殺她們,那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她們如今只能選擇投靠習夫人一方。還得慶幸桓姚能搭上桓歆這條線,不然,就算她們想投靠習夫人,殘兵敗將的,人家也不見得願意收。如此,桓歆自然也是得罪不得的,他要給什麼也不能駁了他的臉面。遂只能幫著桓姚勸李氏,不使她為此憂愁。
桓姚回到蕪湖院,桓歆依然是天天來看她。司馬道福自然也是如影隨形,叫桓歆不勝其擾。
像司馬道福這樣或明或暗想要接近他的女子,在江州多了去了,司馬道福自以為做得隱蔽,桓歆卻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目的。
之前在華章院的時候,是在他生母的院子,他不好說什麼。每次他和桓姚待得好好的,這位三郡主便要出來橫插一腳。天天帶些這樣那樣的破點心來給桓姚,又愛鬧騰,她一來,基本上桓姚所有的精力都應付她去了。如今桓姚回了蕪湖院,她更是變本加厲,甚至每天比他還去得早,從辰時用完早膳,到桓姚午休以前,全天候地霸佔著桓姚的時間。
桓歆實在不想見她,卻又不能不見桓姚。每次她跟他說話,他都冷麵以對,司馬道福卻全然不知趣,一副越戰越勇的架勢。桓歆原還看著桓姚的面子,忍了她好些天,但他對這種女人,歷來沒什麼好耐性。五天之後,便忍無可忍了。
召來為他管著外院的明楠,“叫人讓我那二哥知曉,他這未婚妻都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