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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了,貿然上門拜訪或召見也就更不可能了。得知了那玉衡山人的處境,司馬昱對這小女子心下既是讚賞,又是憐惜,想著此事他那侄女婿恐怕還是不知情的,不然也不至於讓玉衡山人這樣一屆幼女賣畫以為生計了。
是以,便想著將此事告知桓溫,以助那桓家小女一臂之力。
司馬道生對此事倒也從頭到尾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個俗人,自然還會顧念著南康公主,因此提醒了司馬昱一句,卻不想被司馬昱好是幾句訓斥,說他為了一己之私情,罔顧大義理法。此事,南康公主苛待妾室庶女,本就做得不對,他這做叔叔的,自然不該偏袒。
這種事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哪能眼睜睜看那才高藝絕的小女子繼續處於水深火熱中。
對於這點,倒讓桓姚給算到了。她雖沒有十分把握,卻也有七八分。結合玉書在外頭打聽來的關於會稽王的行事個性,推測此人多半還是個心思仁慈,憐香惜玉的。他在本身對玉衡山人的有所好感的情況下,得知她是桓府庶女又處境艱難的話,大抵還是會有惻隱之心的。但此事在別人府上,他不便插手,多半是會告訴桓溫這個一家之主。
“大王,桓公到了。”侍人進來通傳道。
今日不比當年,桓溫手握重兵,又執掌晉朝大半重鎮,就算會稽王作為輔政大王,按輩分又是桓溫長輩,卻也不得不禮讓三分。是以,聞侍人言,司馬昱立刻起身去正廳相迎。
兩人見面,主賓依次落座,茶酒點心各自擺上,寒暄一番,這才開始談正事。
桓溫看著侍人呈到面前的畫卷,倒有些不明司馬昱的用意。
司馬昱令兩名侍人小心將畫卷展開,桓溫這才看清裡頭的內容,是一副《海棠春醉》的花鳥圖,無論是海棠花還是其間的畫眉鳥,都畫得栩栩如生,傳神得就如人身臨花海之中,能聞得鳥語花香一般。
待他看完了這卷,司馬昱又叫他看另一卷,裡頭畫得是一幅千山萬雪,老翁寒江獨釣的水墨畫,意境十分超然,和前一幅相比又是另一種風格。這兩幅畫顯見都是十分出色的,桓溫看了落款,倒是同一人所出。
玉衡山人?以往倒沒聽說過。不過,這會稽王歷來好雅事,常常結交這些文人墨客,說不定是在哪裡新發現的才子也未可知。
“元子以為,這兩幅畫作如何?”司馬昱打量著桓溫神情,開口問道,倒給桓溫賣了個關子。
得知自己喜歡的那傳奇又旖旎的繪卷故事是一個小女子所畫,司馬昱心中感覺甚為微妙。到底也不好將那樣的東西拿給為人父的桓溫看,於是,叫司馬道生去購了幾幅同是那玉衡山人所繪的花鳥山水圖來。
桓溫雖說也不擅文采,但長期要和這些追求風雅的世家貴族打交道,這些年下來,倒也稍微有了些眼界見識,只當會稽王是叫他來賞畫,聞言,倒如實評價道:“這海棠的畫法頗為新奇,但栩栩如生瑰麗雅緻倒也別有意趣,這寒江獨釣圖,筆墨豪放,氣勢磅礴,又是另一種超凡脫俗的境界。這玉衡山人倒當真是畫藝不凡!”
司馬昱聞言,臉上露出些笑意。他如今差一歲到四十而立的年紀,養生有道,身上並無老邁衰頹之象,又常讀詩書,氣質高華,加之生得清雅俊逸,隨著年紀漸長有了些持重端方的氣質,倒是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這一笑更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元子可知,這玉衡山人是何人?”
“倒是未曾聽過,皇叔又在哪裡結交的雅人?”
司馬昱臉上笑意更大,他輕捋著下巴上的淡須,道:“這玉衡山人,說來倒與元子大有淵源”見桓溫這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想著其中關係,倒叫人頗覺詼諧。
“哦?”桓溫挑眉,莫非會稽王是想向他舉薦這玉衡山人,“願聞皇叔詳道。”
“其人祖籍譙國龍亢,祖父曾任宣城內史,他父親乃我朝伐北大都督,他的母親恰好是我侄女。”司馬昱臉上帶著些促狹,“元子你說,此人你可認識?”
桓溫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來的訝異,會稽王說的,這明明就是他桓府的哪個小子,但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幾個兒子當中誰有這樣一手丹青絕技,莫非是他不知何時流落在外頭的子嗣?
這樣一想,臉上便有幾分尷尬,任誰讓私生子找上門也不多光彩的不是。
“還請皇叔明示。”
司馬昱見他這般神色,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看來元子也不曾想到,自己府上竟然出了個才女罷?”
“才女?”桓溫滿面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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