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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天后身體稍微好轉些,便上午和下午都要各抄一個時辰的醫書,記憶力最好的晨起晚睡時分,也拿來背醫書。
唯一的遺憾,就是學醫以後,就不能餘出太多時間練習作畫了。
不過,抄醫書除了能加深對醫學基礎知識的記憶外,倒也有些意料之外的收穫。經歷了每天高強度的抄書工作後,一個多月下來,左手不管是在耐力還是靈敏度上,都比以前提高了不少。每日早起遲眠,倒也至少能抽出作一幅畫的時間來練習作畫。如今,畫出來的成果倒比建康時好得多了。
桓姚的身體在一日日好轉,作畫和學醫也一步步走上了正軌,全府上下的僕從都將她奉為女主,只要她吩咐下去的事情,都絲毫不敢怠慢地辦好了,桓歆三不五時就送東西來,整個東院在物資上頭都是既優渥又充沛的。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沒有什麼時候過得比如今更自在過。
對於中毒的緣由,桓歆沒有主動提起,桓姚也沒有過問,甚至囑咐了李氏那邊都暫時不要在桓歆面前提。以病中桓歆表現出來對她的重視,他不太可能對此事善罷甘休,但他又確實沒有給出個明確的交待。
後來桓姚得知她毒發後不久,習氏派到桓歆身邊的巧書便悄無聲息地在府裡消失了。結合絞心殺的特性一想,心中也大致有數了。
因為桓姚毒發的事情,整個長史府為了照顧桓姚,也為了追查真兇,幾乎人心惶惶了一整個冬天,直到何中瑞把桓姚的蠱毒暫時壓制,才終於平靜下來。開了年來,已經是昇平三年。四月時,桓歆的頂頭上司江州刺史以病辭官。
桓歆在作為江州長史的第四個年頭末,力排眾議,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州刺史。其府邸,也從原本的長史府搬到了大了三四倍不止的刺史府。而桓姚,作為大權臣桓溫之女,江州刺史桓歆最疼愛的妹妹,也成為江州貴女圈中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只可惜,桓姚忙學醫和練習作畫都來不及,哪有那個空閒去和那些貴女交際。因此,桓歆也就順理成章地以幼妹體弱需要閉府靜養為由,拒了所有邀請和拜訪桓姚的帖子。
昇平四年秋,桓歆二叔桓雲病重,桓歆渡江赴豫州,直到臘月初,桓姚快過十一歲生日時才回來。
桓姚來到江州近兩年,桓歆還從來沒出過這麼久的遠門。
一路趕回刺史府,見桓姚站在二門的廊下迎他,她穿著一身淡藍色滾白邊的連帽狐皮大氅,整個人包得很嚴實,卻如同一棵婷婷的弱柳般苗條婉柔。見他進門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三哥,你回來了!”
“這麼冷的天,怎麼不讓女郎在屋裡等?”桓歆走上前去,見寒風冽冽,吹得桓姚的兜帽沿上都沾上了幾朵雪花,不由對她身邊的知春責備道。
這兩年,桓姚身邊添置了許多丫鬟,領頭的倒還是沒變,依舊是知春知夏兩個。
“三哥,別怪知春,是我的主意!”桓姚拉了拉桓歆的衣袖,撒嬌道:“你走了這麼久,我想早些看到你!”
這兩年,桓姚和他的關係倒是親暱不少,說話做事都十分隨意了。桓歆對這種改變也甚為滿意。聞言,臉上的神情柔和下來,也不再發作知春,只護著桓姚往她住的院子走。
桓姚如今在刺史府上,住的是原本刺史夫人所居的主院松風園。對此,因為實在太過逾越,桓姚和李氏都拒不肯受,卻拗不過桓歆強行讓人將桓姚所有行禮都在松風園歸置好了。
桓歆叫李氏不必多想,又對全府上下公然宣稱,他的七妹桓姚就是刺史府唯一的女主人,在桓姚出嫁之前,松風園主人的身份都不會改變。
對此,人們都說,這年輕的江州刺史,真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兄長。怕幼妹和未來嫂子不好相處,竟然決定妹妹出嫁前都不娶妻。
回到松風園,桓歆立刻吩咐丫鬟去為桓姚更衣煮薑湯,又把火爐加得更旺,這才坐下來和桓姚說話。
在桓姚搬進松風園前,桓歆便叫人把松風園的坐具都換成了江州城當時才流行起來的新式靠背胡床,說是胡床,倒是和古代的靠背椅十分接近了,對於桓姚這種來了這時代好幾年還不習慣跪坐的人來說,還真是一大福音。因此,當時倒是極大程度地表現出了對這種“新式”坐具的喜愛。
桓雲病逝,這就意味著原先被桓雲所掌握的勢力將要重新劃分了。此前,桓雲身負豫州刺史,都督司豫二州軍事,領鎮蠻護軍、西陽太守、假節。桓歆此次去花費了三四個月,也不知道撈到些什麼。桓姚對此有些好奇。
“七妹,如今,二叔手中的軍權已然盡歸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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