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1/4 頁)
。
既然常常收人家的禮,桓姚自然也知道對方是有求於人,於是經常在桓歆耳邊提幾句胡三其人,希望桓歆平日裡關照些。見這胡三能討桓姚歡心,桓歆自然也不吝於給他些顏面。於是,這幾年,除了書齋以外,胡三的其他生意也都做得很是順暢,規模翻了兩三倍。
桓姚從一年前開始在胡三的書齋裡寄賣畫作,胡三便以支付畫酬為由,將書齋六成的分子都轉給了桓姚。因此,這麼一來,胡三倒是自動自發地成了桓姚這一派人。在江州混了這麼些年,他早就摸熟了,想得到刺史府關照,討好桓使君,不如討好使君最疼愛的妹妹。桓使君軟硬不吃,大家都討好無門,也是過了好幾年才有人摸到了訣竅,但如今要接近桓小娘子,比接近桓使君還不易。因此,他倒是時常慶幸自己早年的機靈,能搭上這麼好一條路子。
於是如今,胡三對桓姚可謂千方百計地表忠心。雖然桓姚不露面,但只要拿著桓姚的信物來的人,對方吩咐的事,他都會十分盡心。
顧愷之在壽宴前夜來見桓姚,離開時,苦惱於今後無法聯絡她,桓姚便將自己的信物給了他,讓他寫信時,放到胡三的書齋去,讓胡三以送書畫為由,將信縫在書封裡,夾帶著送到松風園來。桓歆知道她喜歡這些,並不會逐一檢查。
透過這個辦法,桓姚和顧愷之才得以時常保持聯絡。其實兩人的書信也並沒寫什麼重要內容,無非是丹青術法上的最新感悟,簡單畫些小畫相互品評,或者幾句訴說思念的詩詞,再有也就是些生活瑣事趣聞。但即使是這麼簡單平淡的書信,在桓姚看來也是十分美好的。
在聽顧愷之說了提親的事之後,她漸漸地便會時常聯想一些兩人今後結為夫婦的生活畫面,看到那些熱烈的詞句,也會情不自禁地會心一笑。也許越是被打壓阻礙的戀情,處於其中的男女雙方便越是珍視,經過將近一月的書信往來,桓姚對顧愷之的那一絲好感,跟發酵似的迅速膨脹起來。
她甚至有時候都會想,即使將來要面對三妻四妾的世家環境,她也要努力經營自己的婚姻,不給第三者任何機會插足她和顧愷之。幸福是自己爭取來的,她絕不會像以前打算的那樣,對丈夫的行為聽之任之,只要不影響到她的生活便可。
因此,在最近的一封信裡,看完顧愷之文采斐然又纏綿悱惻的情詩,一向表現得淡然矜持的她,提筆引用了一句前世時的詩句“”,其後加了一句,“何幸君心似我心”。
這句話讓顧愷之欣喜若狂,也越加剋制不住對她的思念,於是便故技重施,扮作了胡三書齋的夥計來看她。
桓姚見到書童打扮的顧愷之時,自然也是十分驚喜的,看著那人一月不見的眉眼,只覺得,他縱然是粗布陋衣也依然那般俊秀。屏退了旁人,只留了知春在書房外間伺候。兩人凝視著對方許久,這才慢慢走到一起,互訴著分別月餘的種種。
私語喁喁,濃情蜜意無限好。
荀詹手中提著一個裝著兩隻小白狐狸的獸袋進來時,便正好撞見顧愷之握著桓姚的手,眼中含著切切深情與眷戀:“七娘子,待你我日後結婚,便再也不要分開,這樣的思念之苦,我平生再不願多嘗一天”
然後,他看到桓姚眼中含著他從未見過的柔情,感動地道:“好,以後我們長相廝守,絕不分離。”
兩人這般模樣,荀詹就是再不通人情,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和他這幾年在俗世見識到的男女私會的場景毫無二致,他知道,這叫做兩情相悅,和他的父母一樣。
他們說要成婚。夫妻間有多親密,看著父母恩愛幾十年的他,怎會不知道。桓姚要和這個男子結為夫婦,那他手中不時拱動的獸袋,此時像在嘲笑他是個傻子一般。
大前日,聽她說,小小的白狐狸一定很可愛,想養兩隻放在院子裡,他便連夜跑到武夷山中,漫山遍野地去找白狐狸,想到她看到小狐狸時欣喜的笑容,想到他們每天一起餵養小狐狸時的光景,他便覺得有了無盡的力氣去翻遍每一寸山野。為了讓她感受到意外之喜而更加高興,他甚至隱匿了身形,準備悄悄把狐狸放到她書房裡,卻萬萬沒想到,會撞見這樣的一幕。
明明,前一次分別時桓姚還在和他有說有笑,對他前所未有地親暱,轉眼不過兩三日卻和另一個男子互許終身。看兩人情態,來往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若他今日不是無意間撞見,恐怕會一直被矇在鼓裡。他覺得桓姚欺騙了他,卻又理不清她到底騙了他什麼。
他不明白這兩人要成親到底與他能扯上什麼相干,只覺得,心裡怒氣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