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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窩火,讓明楠派人去催促警告了好幾次,進度卻始終是慢慢進行著。
九月十八當日,驟然聽聞會稽王也到府上提親了,幾乎是立刻要衝往正廳去阻止,卻被明楠攔住。
“郎君,您萬萬不可衝動!您想,如今過去,當著會稽王的面,要如何與郎主說?再者,您太過反對,必然引起郎主懷疑,在我們手頭的人手還未準備好之前,委實打草驚蛇。一旦郎主有了防範,再要帶走七娘子就困難重重了。”
桓歆聞言,頓時止了腳步。父親既然已經應諾了會稽王,那麼,這門婚事就算是成了一半了,後面的六禮,不過是做個樣子走流程。若待到定下婚期,便是真的鐵板釘釘了。到時候,若再要帶走桓姚,必然遭受比如今更多的指責和阻力。沉思半餉,道:“一切從簡,五日後,我和七娘子乘船去東豫州。”
要想帶走七娘子其實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要連帶五姨娘一起帶走。以前正是因為要考慮到五姨娘,才會有諸多複雜的安排,如今,看自家郎君的態度,已經等不及,不願再顧忌李氏了,明楠不得不道:“郎君,若不帶五姨娘走,您到時要如何與七娘子交待?”
“眼下顧不得這麼多,往後的事往後再想。”
以往郎君最是在意七娘子的想法,但凡她有個些微不滿意,也會立即叫人改進,如今,竟是急得連七娘子的喜怒都不顧了。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能任由郎君把七娘子帶走,從而引起郎主的懷疑。按照夫人的命令,他必須想盡千方百計拖延時間,促成桓七娘子的婚事。萬不得已之時,連非常手段也可便宜行事。
明楠跟著桓歆都二十一二年了,某種意義上來說,自然是最瞭解桓歆的人,聞言,只得使出殺手鐧,道:“郎君,若一切從簡,必然匆忙趕路,七娘子本來就暈船,恐怕身子吃不消。再者,人手太少,萬一路上出個意外讓七娘子受了傷”
果然,桓歆聽到此話,立刻就打消了原本的想法。和桓姚的安危比起來,沒有其他什麼更重要了。像個陀螺似的,負手在書房裡毫無頭緒地轉了好幾圈,他才漸漸冷靜下來,想起追究責任了,喝問明楠道:“會稽王來提親,這麼大的事,你怎不提前來報!”
明楠立刻下跪請罪:“是屬下失察,沒能提前探查到此事,願聽郎君發落!”
桓歆滿含怒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許久,直到明楠覺得頭頂重如千鈞,冷汗涔涔,這才冷聲道:“起來!責罰先記著,回東豫州再領。許你如今將功折罪。”
他是真沒想到,明楠從他三歲就跟著他,如今已有二十一二年,辦事一向得力,卻在關鍵時刻弄出這麼大的紕漏來。
若非眼下在建康,人手緊缺,不宜重罰,真是打上幾百軍棍都不為過。
思慮一番,桓歆再次改變了計劃。把建康的一些事情交給明楠,他派人給桓溫說了一聲,便親自往譙郡方向去了。不知底下的人到底怎麼在辦事,實在效率太低下,他不得不親力親為,快些把事情安排妥當。
正是因為對最初就跟隨著自己的人沒有防備之心,桓歆這才在人生之路上,跌了最狠的一跤。往後許多年想起此時,每每悔痛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趕在十二點前了,驕傲臉
第92章 昏禮前夕
對於桓姚來說;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收到司馬道福的訊息後;她雖說有些半信半疑,卻還是派人出去打探過。出乎意料地;司馬道福這次,並未摻半點假話。這些天;桓歆也不時在提,帶她去東豫州。
可無論是桓歆還是司馬昱,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眼下卻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她原是打算過,回到桓溫身邊,選擇一個可靠的世家嫁出去。但婚姻大事,畢竟不是兒戲。初回建康;對這邊的年輕郎君們還沒有充分的瞭解,她連人選都還沒有圈定;更何況俘獲人心。司馬昱提親一事來得太突然,讓她措手不及。
據打探的結果,司馬昱和桓溫已然達成協議,那麼,此事基本上就沒什麼迴旋的餘地了。別無他法,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一改往日的深居簡出,司馬昱來提親之前,她都連續參加了三場集會了。寄望於頻繁的拋頭露面能給她帶來更多的機會,從而能累積幾個對她死心塌地的追求者。
這不過是心存僥倖的掙扎。待到九月十八真正聽到會稽王上門來送納采禮,她卻已經能夠平靜面對了。
嫁誰都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地嫁,她連原本去給東海王做側室都可以忍受,更何況,會稽王只不過是年紀大些。雖然這裡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