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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微不可察地哀求。
桓姚沉默了一會兒,道:“妾原也以為和殿下是夫妻,是天下間最親密無間的夫妻,相互信任,相互依靠。近日卻發覺自己錯得離譜。如此,便只好退回王妃的立場上去。”接著,又有些悲涼地自嘲道,“人,最不該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說這話時,她輕垂的長睫蓋住了眼簾,那淡淡的陰影是如此的落寞。司馬昱心疼不已,上前抱住她,心中充滿了自責。“不要如此貶低自己,也不要退回王妃的位置上去,我們是夫妻,不是大王和王妃!你是我的妻室,我心中此生唯一的妻室!”
桓姚安安靜靜地把頭靠在他胸口,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擁抱在一起,司馬昱只覺得多日來的焦躁與煩惱都煙消雲散了,心中如此安寧與滿足。
可片刻後,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胸口的衣物被什麼浸溼了。他立刻鬆開桓姚,抬起她的頭,見她已是滿面淚水。
那晶瑩的淚珠兒劃過如玉般的臉頰,從形狀美好的下巴上滴落,一滴又一滴。
梨花帶雨,淚落無聲。她哭得如此安靜,卻讓人看著整顆心都跟著揪起來了。那一顆顆淚珠,彷彿落在了他的心上,一顆,便燒灼出一個洞來。
“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滿城謠言,把我說得那般不堪。我很害怕,很無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原以為,你一定會立即出現在我面前,安慰我,說海棠兒不怕,一切有夫君在。”桓姚聲音有些嘶啞,訴說得卻很平靜。
桓姚抬眼望著司馬昱,淚水滿盈的美麗雙眼如同清澈又浩瀚的無邊江水,目光化作絲絲縷縷纏繞在司馬昱心上,“我一直在等你,一日,兩日,三日,度日如年,望穿秋水。終於明白,你為何不來。”
“因為你也不信我。”桓姚聲音微揚,有些悽然地控訴道,“我是否貞潔清白,難道最清楚的人不該是你麼?我與顧十九郎君僅有過一次來往,就是三哥做壽時在江州府上見過一面,當初還是二嫂帶我去見的,另還有四哥在場。我都不知,那些傳言到底從何而來”
司馬昱之所以會懷疑桓姚,是因為親見了那幾封桓姚所寫的書信。桓姚右手受傷後不能再提筆,因此是左手寫字作畫,字跡特點很鮮明。司馬昱在迎娶她以前的幾個月裡,常常拿出她以前畫的畫和後來寫的書信睹物思人,對她的筆跡十分熟悉。一眼就能看出,那信上的筆跡和她的一模一樣。甚至漸漸地,都信了那些謠傳。
如今,卻是後悔莫及。她的清白,難道自己還不知曉麼?他光顧著自己心痛憤怒,可曾想過,桓姚一個弱女子,年紀這麼小,突然被潑瞭如此大的一盆汙水,心中是多害怕多無助。該在此時保護她幫助她的自己,卻也跟著懷疑她,她又是多麼難過。
“海棠兒,都是為夫的錯!為夫不該不信你!”
桓姚慼慼地道,“夫君,如今說這些,已經晚了。謠言愈演愈烈,恐怕再過幾日,我就該以死謝罪了。那幕後之人,達到了目的便也會收手了罷,以我一命,若能換會稽王府和桓府一個安寧便也值了。”
司馬昱聽到這話,更是自責到了極致。死之一字,僅僅是想一想,也叫他惶恐不已,桓姚若死了,他如何承受得住那巨大的傷痛。
“不許說以死謝罪!我怎麼會讓你死,就算這汙名一輩子洗不掉,我也要你好好活著!有會稽王府擔著,有我給你擔著,誰又敢拿你怎樣?”說著,又恨恨地道,“那些始作俑者,待我查到了,定叫他們悔生於世!”
又留下來安慰了桓姚許久,又是道歉又是賠罪,哄到桓姚終於展露笑顏,兩人這才和好如初。經此一事,司馬昱對桓姚充滿了愧疚,也學到了該如何更好地愛惜呵護她。自此往後,對她再不生疑,無論她要做什麼,都全力支援,千依百順莫不從。此為後事暫且不論。
謠傳一事,會稽王府和桓府都展開了大力調查。
而事件的男主角顧愷之,也在接下來的一次大型集會上,對眾人宣佈了一個讓人恥笑了好久的訊息:那些所謂會稽王妃親筆所書的信,都是他自己仿照桓姚的筆跡寫給自己的。
他說,當初去江州給如今的建威將軍桓歆送壽禮時,偶然與當時還是桓七娘子的會稽王妃相遇,驚豔於其才氣美貌,一見傾心。但建威將軍對桓七娘子管教森嚴,輕易不許與外人相見。他當初對桓七娘子相思深種,卻苦於再不能見,便買通了江州刺史府的奴僕,偷了許多桓七娘子的手札,模仿她的筆跡給自己寫信,讓自己沉浸於兩人兩情相悅的假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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