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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的。
緩緩的。
倒下。
然後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了他。
孔雀,主機板,金庫,還有郝運。
“你在幹什麼!?”
一聲怒吼,打破了時間的謎咒。
時間唰的流速正常了。
郝鑫被憤怒的郝運抓著衣領提了起來,緊繃手臂肌肉膨脹的幾乎撐裂衣袖,而他則被一個同樣高的男人提離了地面,那雙素來清亮自信的眼中是滿滿的驚詫和怒火,幾乎要吞掉他般的瞪著他。
“唔”郝鑫蹙了蹙眉心,束緊的衣領讓他窒息。
“你”郝運咬牙切齒,腮幫子繃出了一根深邃冷銳的線條,那目光像是要吃了他一樣,最後卻只是把他重重地甩在了牆上。
“呃”胸口悶痛,郝鑫腳下不穩,幾乎貼著牆滑坐在了地上。
郝運衝向了彈匣,失聲大吼:“救人!他媽的救人!給我叫人過來!現在!馬上!”
郝鑫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握著槍的那隻手,手指一根根地鬆開,每一絲微小的移動都扯著細胞般的疼痛,就像是在提醒他,那一刻,他是有多幹脆,多果決,又是多狠。
金庫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面色遲疑不定,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郝鑫的臉上。
郝鑫低下頭,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埋怨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是報仇嗎?可是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挑戰?只是為了救金庫嗎?可是那一刻是知道的吧?知道彈匣不會在軍事區裡真的打死人。
“你”前一刻傷重的奄奄一息的孔雀在床上艱難地仰頭看他,欲言又止。
郝鑫把槍丟在了地上,“啪嗒”一聲響,卻讓他的心臟震了一下,覺得現在的自己太難看了,難看的都不能去正視。
“你躺好,我去幫忙。”主機板拍了拍孔雀的肩膀,站起了身,卻朝著郝鑫走了過來,他繞過床,蹲在了郝鑫的面前。
郝鑫抬頭看他。
主機板笑了一下。
郝鑫也笑了,自嘲地笑,然後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
那邊,郝運正在剪開彈匣的衣服,當染血的布片剝離,左側的腋下露出了猙獰的彈傷。
在戰場上,這個位置一般只有流彈才會命中。
還有一種,很少發生,就是信任的人在近距離造成的傷害。
此時此刻,這個傷口在郝運眼中刺目無比,有如背叛的標記。
是他護著的人開的槍,便是他開的槍。
他最在乎的人背叛了他的兄弟,便是他的背叛。
“彈匣別動別,別動醫生馬上來。”郝運這麼說著,迅速從急救箱裡拿出止血繃帶,三兩下將彈匣的彈口包好。
子彈肯定是留在了身體裡,從這個角度射進去應該是留在肺部,彈匣的每次呼吸必定劇痛,所以身體會劇烈的顫抖,那種窒息的痛苦,他懂。
“唔別”彈匣抓住他的手腕,努力偏著頭看郝鑫,那種費解的表情很濃,但是卻沒有憤怒和悲痛,他試圖開口,卻被血嗆住了喉嚨,“咳咳咳——”接連幾聲咳嗽,讓他肺部疼的幾乎昏厥過去。
“我懂,我會給你個交代,等你醒過來,我會給你個交代,一定,相信我”郝運反握住了彈匣的手。
“咳咳!”彈匣張嘴,又是兩聲咳嗽,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再沒了力氣。沒說出的口的話是為什麼?還有,就是,頭兒,求你答應我,別因為我和鬼才真的鬧崩了,是你和鬼才扛起了“銀之戰爭”,沒了你們,“銀之戰爭”就什麼都不是了,兄弟們一定會怪我的一槍而已,我頂得住。
很快,急救車開到了“利劍”的大門口,軍區醫院的醫生抬著擔架衝進了大樓,三分鐘後,彈匣戴氧氣打著吊水奄奄一息地被抬了下來,後面是享受同樣急救措施的孔雀。
難兄難弟在上車前相互看了一眼,竟是同病相憐的苦逼像。
隔壁,“鬱金香傭兵團”和“三把槍傭兵團”的成員強勢圍觀,抽菸的抽菸,八卦的八卦,笑得都很賤。
鬱金香的團長對他身邊的副團說:“‘利劍’今年還真是倒黴啊。”
三把槍的團長對他身邊的副團說:“離‘利劍’遠點兒,就這黴氣,沾誰誰懷孕,額,倒黴。”
郝運和主機板都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郝鑫灰溜溜地上了後座,真心覺得自己做了件很不理智的事,兩面都沒討到好,更是惹了一身的臊。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