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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年輕,怎麼知道以後不會再愛?”
“這種事情,怎麼有可能發生多次?”他的表情既喜悅又痛苦,“一生愛過一次,於願已足。”
“有些人能愛許多次。”
“他們混淆了需要、友誼、感恩種種複雜的因素,而我不同。”
“與姚晶在一起的八個月,我感覺我已把一生的感情用盡。”石奇說得既辛酸又驕傲。
“她呢?”
“她並不愛我。”石奇的語氣簡直似倒翻的五味架。
“她愛誰?”
“她誰也不愛。”
“她自戀?”
“沒有,姚斷不是自戀狂,除了化妝的時候,她很少很少照鏡子,她根本不認為自己長得美,事實剛相反,她認為自己是個過了時的、千瘡百孔、不值得一提的人。”
“自卑?”我不置信地坐直身子。
“可以那麼說,她沒有成就感。”石奇說下去,“碰巧我也是那麼樣的一個人,在許多地方我們很相似。”
“她當然愛張煦。”我說。
“她在他身上有很大很高的希望,曾經一度,她認為他是她生命中的陽光。”
“而你,你是她眼睛裡的蘋果。”
“我希望是。”
“你愛王玉?”
“我們在一起很瘋,她性格很放很爽,與人沒有隔宿之仇,亦無忘不了的恩情,當時她可以滿足我的需要。”
“她愛你?”
“她很喜歡我,她很愛我。但不如外界說,我從來沒花過她的錢,因為她手頭上根本沒有餘錢。”
“你有沒有用姚晶的錢?”
“沒有,在姚面前,我有異樣的自尊,我要盡我力量保護她愛惜她況且我們不需要用錢,除了那次在夏威夷,我記得她堅持要購買頭等票子,我手頭上不夠零錢,她建議代我出,被我一口拒絕。”
夏威夷!
我不相信姚晶那白得像宋白胎瓷的面板曾經浪漫地經過陽光的洗禮。
我很安慰,他們到底去過夏威夷。
“多少天?”
“五天。”
“太短了。”我說。
“她不愛我。”石奇說。
“她也不愛張煦,為何嫁他?”石奇自語。
石奇視我為知己。“像五小時那麼飛逝,晚上我不捨得睡,整夜守在她身邊,我知道這種好時光不會再三。”
這樣的苦戀,這個大孩子曾經這樣的苦戀。
我說:“已勝過人間無數了。”
他索性肆意地躺在我沙發上,也不脫下跑鞋,用雙臂枕住頭,閉著眼睛陶醉在苦楚及快樂的追憶中。
這時他已脫掉皮夾克,只穿件白色短袖的棉織汗衫,舉高肌肉均勻的雙臂,可以看到茸茸的腋毛,他闔下的睫毛更濃密似只蝴蝶,一向不重視男人外貌的我,也為之心動。
這種美也吸引過姚晶,她的寂寞及失意拉近兩人的距離。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使我震驚的是他真正懂得愛,並且把全部精力貫注在她身上。
姚晶應與張煦分開來跟石奇。結不結婚不重要,在不打仗的時候,肚子又不餓,感情生活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環。
我問:“你有沒有向她求婚?”
“十萬次,一天三百次,這是我們主要對白:嫁我,不。嫁我,不。”
“她為何說不?”
“她不愛我。”
“她也不愛張煦,為何嫁他?”
石奇忽然挺起腰板自沙發上跳起來,“我也是這麼問她!”
“她怎麼說?”
“她苦笑。”
“她太要面子。”
我知道毛病在什麼地方。
“是,因為恨她的人太多,想她倒臺的人更多,所以她要活得比較無懈可擊。”
“可是恨她的人早就知道她生活不妥,連你這樣一個孩子都看得到,還有誰看不出?”
“我不是一個孩子,”他忽兒揚揚濃眉,用手指著我,很具挑逗成分地說:“我不容許人這樣稱呼我,你不是要我向你證明這一點吧,你會後悔的。”
我深呼吸一下,怕自己定力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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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徐佐子,”他連名帶姓地叫我,“我發覺與你真談得來,我心頭隱痛彷彿少了一點,我們能不能再見面?”
我攤攤手,這這叫人怎麼說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