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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過來這裡一見。”末了又道,“問下梅娘,酒窖裡的酒能喝了麼。”
剛釀下的青梅酒自然是不能喝的。梅娘從酒窖裡尋了不知是幾千年前藏下的一罈子桃花釀,吃力地抱到荷塘邊上時,只見那二人已然聊了起來。
荷塘裡飄浮著織錦一般的綠萍,偶有鯉魚精在芙蕖花間打破水鏡,躍出水面來朝著水榭中你來我往的二人痴痴望上一眼。東玄宮的珵越上神,玉清宮的鶴君青羽,這九重天於神仙而言不過是方寸之地,想來便是再怎麼閉塞的角角落落,也都聽聞過這二人的名號,天界多少少女都痴痴盼著能遠遠瞧上一眼。梅娘低眉垂眼,只怕連這池子裡的鯉魚精們也都生了這份心思。
那二人生的都是丰神俊朗的眉目,一人玄衣,一人白袍,遠遠看著頗有些鏡花水月的味道。梅娘站在水榭外,望著裡頭二人杯籌交錯,竟慢慢出了神,恍惚間似乎又瞧見了坐在梅樹下握著書卷的先生,三步開外的地方定然站著正怒目叉腰的司童。
那是她這漫長記憶裡最柔軟的一段。
她尋找了千年的人,就坐在她的眼前,笑容滿滿,有些頭疼地任由自家童子教訓,等抬眼瞧見了她,便又招了招手喚她過去同坐。
“先生,你為何獨獨喜歡梅花?”
“我也不知,只覺得看著它們開花,心裡就會高興。”
“梅娘司某從不曾問過你到底從何處而來只是如今,餘陽壽將盡,有些話,還是要同你說清楚。”
“司某自問這一生不曾對你有過什麼恩惠也不問你究竟是鬼是仙還是妖只盼梅娘你莫要再逆天改命,餘此生已經知足,該往該去之處去了”
“終這一生,遇見你,餘滿心歡喜。”
“若來生,沒有你,不知會是怎樣寂寞的日子”
那是她永世不能忘懷的日子,卻在凡界的七生七世裡被封印在腦海的深處,如何也想不起。
或許,自先生死後,有些事有些人她自己也再不願記得。
青羽抬頭,就看見候在水榭外頭的梅娘一臉哀傷,想來是看著珵越的臉又想起了先生,不是不由地心下一澀,暗暗搖了搖頭。不管他這千年來做了什麼,只要她心底一日有先生的影子,便一日看不見陪在她身旁的自己。
可自己,卻還是甘之如飴,不是嗎?
“梅娘,”青羽輕聲喚道,見她終於回過神來,便笑著招了招手,“上神說你釀了好些青梅酒,何時可以暢飲?”
“尚還需要時日,大約還需要二十來日就差不多可以喝了。”
青羽思忖了會兒,忽地一笑,舉杯又敬了敬珵越:“青羽今日方領了天君的命,天界邊境動亂,青羽將率十萬天兵天將前去鎮壓,青梅酒開窖前定當歸來,到時還請上神賞口酒喝!”
梅娘一怔,急忙問道:“你要領兵?”她是知道青羽能在天界受到“鶴君”的尊稱,一是因修為高深,二便是身上的功勳——這九重天上,若說珵越是將神,那鶴君青羽便是將仙,手中劍不知沾染了多少妖魔的鮮血。
可她,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從身邊離開,去辦一件生死未卜的事。
“九重天上沒旁的人了麼,二郎真君呢,托塔天王呢,為何天君偏生遣了你去?”她忽然有些不講理,也不管珵越是如何想的,幾步走進水榭,抓著青羽的衣袖就不肯放手,“先前你同師父說過什麼,你說你要助我修行的,可如今我入了東玄宮,你還不曾來助我修行過一日,怎麼就要去那荒蕪的地方!”
她鬧起脾氣來有些孩子氣,比在凡界時還要任性了些。
青羽看著她焦急的表情,心底卻是生出了暖意。她到底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他是否可以期待,終有一日,他能替代先生長長久久地陪在左右。
青羽淡笑不語地看著梅娘緊緊抓牢自己的衣袖,邊上的珵越冰冷冷的眼眸生出一絲凝重,鄭重地將酒倒滿杯盞,起身敬道:“待到鶴君歸來,定讓梅娘開了酒窖,請鶴君大醉一場!”
他欣然飲下敬來的酒,轉首對著梅娘,語重心長道:“好生待在東玄宮內,若無要事,別出去。”
梅娘忙不迭點頭,卻還是不肯鬆手,死死抓著青羽的衣袖。
“我既應承過你,自然就會抽空助你修行。”青羽哭笑不得地伸出一隻手,他比梅娘要高出一個頭,這個位置,若伸手一攬正好能將她擁進懷裡,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拍了拍梅孃的手背,壓低聲音輕柔一笑,“等我回來。”
等他回來,將一切瑣事解決,定然要帶著她遊遍四海八荒,若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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