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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司命慢慢地站直,臉色難看:“鶴君為何要護著這個妖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七娘氣得發抖,只差跳腳了:“枉你還是神仙,卻堅持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青羽一手握著劍,將她擋在身後,另一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對上少司命冰霜似的眼,肅然道:“一事歸一事,你不得逆天改命,何苦遷怒七娘,若再執迷不悟,天君只怕不會善待你。”
少司命冷哼一聲:“我不願離去便是執迷不悟,那鶴君這些年在四海八荒苦苦尋覓,又何嘗不是執迷不悟。”
握劍的手一緊,青羽眼底劃過冷然。
“我何時教會你恃強凌弱的。”文昌帝君的聲音忽然響起。青羽側目,只見帝君上前一步,抬手便是一掌,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尖銳的怒意,周遭的空氣為之一滯。
少司命側著臉,臉頰上漸漸浮起的灼燒感,讓她驀地愣在原地——帝君打她了?從小她就跟著帝君修煉,帝君素來待人謙和與人為善,哪裡曾動手打過她。
她看了文昌帝君一陣,有些不死心:“帝君還是覺得阿嫵不該留下陪著他嗎?”
“你和阿椿是最得我心的孩子。”帝君打斷她的話,語帶愧意,“年紀輕輕就位列仙班,成了大小司命,將來前途無量,若因私情斷了前程,只能說是我教導不力。而且,阿嫵,你究竟為何不肯隨我回去?”
她低聲笑了笑,眉目悲傷:“承君恩,自當結環相報。”
☆、022。她摯愛的人啊
九重天上,人人皆道,文昌宮那兩位大小司命是承了文昌帝君的恩,這才年紀輕輕便坐上了旁人期盼已久的位置。
大司命性子灑脫,鮮少會去在意那些有的沒的議論,即便聽見了也當做是耳旁風不用理會便是。少司命卻不然。
因了這些議論,年前,她在凌霄殿內天君身前自請下界降服年獸,為凡人驅邪迎福,同時,也為自己正名。
話說這年獸,形若獅子而獨角,兇猛好鬥,每年年底定時出現傷害人畜,凡界為了驅趕它,想出了無數的法子,卻也只能讓它驚竄逃奔,時間一長,它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了。若再不將它制服,只怕凡界的日子一年要比一年難過。
她下到凡界,尋到正準備肆虐的年獸,大戰了三天三夜,直打得天地變色,凡界飄起鵝毛大雪,終將這兇獸的獨角斬於劍下,令其跪膝屈服。她也因此受了重傷,無力地從半空跌落,掉進凡界的一條長河之中。
凡界的水要比九重天上的仙泉冷冽得多。時值隆冬,她掉進冰封的河裡,砸開冰川的動靜驚擾了住在河邊村民。昏睡過去前,她微微睜開眼,耳畔傳來凡人驚慌失措的召喚聲。而後,便一閉眼睡了過去。
待到重新睜開眼時,周遭感受到並不是緩緩流動的冰冷的河水,而是和煦的暖意,她睡在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蓋著敗露出棉絮的被褥,一動就能感覺到木板床在搖動,令人不由會去擔心,動作一大,這床會不會就這麼塌掉。
原本關著的木門應聲而開。她側過頭去,只見一名穿著粗布麻衣的婦人端著冒著熱氣的湯碗,走到床邊,欣喜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她放下湯碗,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這大冬天的,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無緣無故掉進冰河裡,幸好許家小子在一邊鑿冰抓魚,不然你這條命可就要沒了。”
她垂了垂眼眸,靜靜瞧著那婦人。
誠然,她是於凡人而言威風凜凜的神仙,但眼下受了傷無力再去行什麼仙法,簡直和凡人無異,那婦人大約只當她是哪戶人家不聽話的小姐,偷偷逃家無意間掉進了冰河裡。
救她的人是冰河附近村莊裡的一個獵戶,姓許,面板黝黑,容貌卻是俊朗得很,只可惜早年打獵時臉上留下了一道一指長的傷疤,看著略顯猙獰,村裡的孩子和姑娘都不大願意同他接近。
可她不怕。
許多時候,她都會跟著獵戶鑿冰抓魚,天氣好時也會上山捕獵。起初那獵戶還會因為她是個姑娘家,不大願意帶著她到處走,生怕毀了她的名聲,可時間長了之後就發現,她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那些,漸漸的,也就習慣了。倆人同進同出,也不再避諱什麼。村子裡都說,許家小子好人有好報,從冰河裡救了個媳婦上來。
比起在天上受著禮教束縛的日子,這個窮苦的小村莊給她的感覺卻是閒適而舒服的,尤其是和獵戶在一起的時候。
轉眼便是驚蟄,冰河融化,山間萬物復甦,獵戶又要開始進山捕獵了。她自然也是要跟在其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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