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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的姜氏,又看向不斷抹眼淚的李氏。
青羽臉色愈加陰沉:“人心險惡,他們竟然連自己的親人都敢下毒謀害,只怕梅子卿突然生病也不是什麼意外。”
留白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棺材裡的屍身,突然眼角瞥見一晃而過的影子,急忙轉頭,就見七娘怒意暴漲,向著大房三房撲去,緊接著就看見青羽蹙眉一把攬過她的腰身,摟到身邊呵斥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不光害死了老太爺,也害死了大公子!”
青羽微微苦笑:“證據不足,如何懲戒他們,就是送到了衙門,也會被官府的人一句話打回來。”
留白在旁忙不迭點頭。
七娘被攬在身邊,掙扎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停歇了下來:“可是,他們不能就這麼丟了性命大公子是那麼好的一個人,老太爺也很好”
青羽輕嘆一聲,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這件事等等再說,總還是有法子懲戒他們的。不是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嗎。”
七娘慢慢平順了怒氣:“好,我信仙君。他們謀害親人的性命,老天爺一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她掃了靈堂正中那幾人一眼,要是眼神能殺死人,真想就這麼狠狠砍上幾道:“從今往後,我夜夜都往他們屋子裡鑽,非要鬧得他們沒法子睡覺不可!”
青羽哭笑不得。她要是真這麼鬧騰,只怕沒幾天後大房和三房就要去請那些所謂的“大師”來設個道場,驅邪捉鬼了。
☆、006。桃衣妖魅
萊州城地處江南,端的就是一片擋不住的水鄉風情,城中河道縱橫交錯,船伕搖櫓駕著蓬船從一座座石橋下行來過往。沿河的長廊內,貨郎挑著擔子,走街串巷吆喝著買賣,不時有小孩兒嬉鬧著在廊內奔來跑去互相追逐。
三年時間裡,七娘把萊州城的角角落落逛了個仔細。
她盤腿坐在蓬船頂上,一手托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河岸邊滿滿走過的白色隊伍。往日離了梅家,她總會去戲樓逛逛,或者跑到城裡最好的酒樓廚房裡偷吃新出的菜品,亦或者溜進青樓找人人誇讚的好酒喝。
然而今日,是梅老太爺出殯的日子,她是來送葬的。
這三年多時間裡,戲樓常駐戲班子解散了,萊州城最好的酒樓倒了生意換了新老闆,再沒推陳出新過,至於相熟的妓子,不是從良嫁作商人婦,就是被人折磨得人鬼不如最後死了。
很是照顧自己的大公子病故,深受大公子敬重的梅老太爺也去了,當真應了時光如梭這個詞。
七娘忍不住嘆氣。
蓬船慢悠悠地駛到石橋前,橋上人來人往,沿著河岸的白色送葬隊伍裡,年輕俊秀的公子格外顯眼。梅子卿的容貌長得原本就好,萊州城裡傾慕他的姑娘眾多,閨房之中也總是談論起這位大公子,說他面若冠玉,即便穿著粗布麻衣也一定光彩照人。是以,左右人流中觀望著梅家送葬的幾位姑娘,皆是一臉心疼地看著他。
又有誰知,那具肉身殼子裡,如今同眾人打交道的,根本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哭聲嚶嚶,紙錢撒了一地。
送葬的規矩是白衣執紼,領頭一人原本應該是嫡長子,可梅老太爺唯一的嫡子早年意外過世,兩個庶子又素來算不得太爭氣,是以,能替代他二人的,唯有重情重義的大公子。
在棺木左右執紼的是梅老太爺的的兩房兒子兒媳,穿著素白的孝服,扯著嗓子哭號,可一個個眼睛卻沒絲毫水汽。七娘遠遠看著,心裡直想狠狠踹他們幾腳。
青羽捧著梅老太爺的牌位走在人前,默不作聲。旁人只當他是悲傷過度,又不願惹人擔心強忍著,愈加心疼起他來。然,他一言不發,不過是趁機散開神識,注意著四方。
凡界靈氣渾濁,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城池,更是汙濁之氣橫流,不利修行。散開的神識,輕輕鬆鬆地捕捉到一絲妖氣,帶著血腥味,應是靠食人血肉為生的孽物。
他抬眼,視線穿過人群——臨近城牆的轉角巷弄裡,斜倚著一個一身素白,裹著桃紅色斗篷的妖冶女子,輕薄的面紗遮不住半張容顏,猩紅的嘴唇微微翹起,碧玉色的眸子裡裝滿了興奮之情。她一直盯著人群,像一隻發現獵物的大貓,磨著利爪,等候出手的時刻。
青羽本是想等著她出手,結果送葬的隊伍都要離開萊州了,她連倚靠的姿勢都沒變。他垂下眼,對著棺材和手中的牌位使了個法。若出城後要動手,旁人他是不會去管的,可死者總還是盼著能入土為安,別生出任何事端來。
送葬的隊伍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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