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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上下游都不見有舟船來往,許明海心中有數,曉得這是因為本幫傳出訊息封河,因此之故,大凡是在水道上餛飯吃的,誰也不敢得罪五旗幫而駛入此河。
快艇順流而下,甚是快速。
許明海初時若無其事,可是到後來、越是接近那石坎灣,心中就更為忐忑不安。
他感到很緊張.竟然坐立不安起來。他很快就發覺自己太沉不住氣了、暗自笑一笑,想道:”許明海呀!你這是怎樣了?你又不是剛剛出道,從未見過大陣仗的新手,何須如此緊張?況且縱然失敗,也不會受上頭懲責,只不過略有被截殺的危險而已。”
想到敵人可能中途截殺這一點,他反而放了心,想道:“敵人不出手則已,如是出手,必在石坎灣外面的河面。若是那樣,他們只有中計傷亡之慘,我獨自一人,哪愁逃不掉。”
不過無論他如何多方安慰自己,他心中依然非常緊張,難以鬆弛下來。
快艇在陽光中滑過河水,時時有水鳥掠過前面,更兼兩岸綠樹婆婁,紅花掩映,景緻之佳,委實使人忘俗。
不久,快艇已達石坎灣口,周圍一片寂靜,十分安寧,五旗幫的幾艘大船,早已去得無影無蹤了。
他從河灣望人去,那是一條下甚寬闊,但河道卻根深的岔漢,從此處轉入去,下到半里就是著名的石坎灣,人貨上落,非常繁忙熱鬧。
人口兩旁,皆是高高的蘆葦,再過兩三丈,方是河岸。
許明海曉得大凡是設伏兵的話,必在岸邊淺水的蘆葦之內,因此,他一面點燃了線香,另一方面,雙目如隼,向河口兩邊的蘆葦地帶搜尋。
忽見右方有一處蘆葦搖動,他可不管是不是敵人出現,一下子就扎人水中,施展水底功夫,迅快潛泅下去。
他盡力潛泅得遠些,最後在岸邊的草樹間浮起,冒出頭面,換去胸中的濁氣。突然間聽到旁邊籟贛一響,他大吃一驚,轉眼檢視,只見一片薄薄的黑雲,迎頭罩下,籠罩的範圍甚廣,使他無由逃脫。
那片薄薄的黑雲,敢情是一張魚網,但當然不是普通的質料,許明海整個人被罩住,頓時真如網中之魚,全然無法掙扎。
本來漁網乃是軟物,就算是弄不裂,但手推腳撐一番,仍然是辦得到的事,可是許明海掙動之時,卻因對方提網的手法非常巧妙,一下於橫拉活扯的拽上岸,接著被人一腳踏住,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迫到他面門,寒氣侵膚,使人膽裂。
許明海動也不動,睜眼看時,目光從網中透出去,但見身邊站著兩個人,皆是勁裝疾服。
其一年紀較輕,身材修偉,兩眼神光充足。目下正是他一腳踏住自己,另一手挺刀,抵住面門。
在他後側的人,雖然亦是勁裝疾服,可是身量矮瘦,面目透出一股陰險兇悍之色,使人不喜歡他。
那年紀輕的回頭對矮個子道:“副座真有一手,這廝果然在這幾冒起頭換氣,誰知我們在這幾安裝了羅網等他啦!”
許明海一聽而知那矮瘦個子就是海陵幫的副幫主陳計,此人著名的心狙手辣,詭計多端,乃是海陵幫重振聲威的一員主將。
陳計嘿嘿冷笑數聲,表示出心中的得意之情,接著說道:“這傢伙姓許,名明海,只不過是五旗幫中的一個小頭目而已,算不了什麼人物。不過今日自投咱們網中,卻也可以教那徐少龍得知本幫的手段,使他們不敢以為本幫無人。在這一方面來說,意義卻甚是重大。”
他停歇一下,又道:“不過如果今日不是得到居安之老弟你幫忙,施展這申間絕技的話,只怕也沒有這麼順手,就捉到了這廝。”
許朗海訝然忖道:“這個姓居的年輕人,如果使得陳計如此看重?竟然口稱老弟?口氣之中,又對他相當客氣奉承,只不知他是可來歷?”
方轉念間,居安之已道:“屬下可要點住這廝的穴道,才帶返舵裡去。”
這話明是問這事,其實卻是探測處分之法,如果要當場殺死,自然無須點住穴道了。
許明海心中並不驚惶,因為只要不是陣前失手致死的話,這等被敵人生擒活捉,多半可以談判贖回。
但他一顆心仍然放不下,圇為馬上就是爆炸的時間了,只不知那艘快艇,敵人可曾拖返碼頭?如果已經拖回,會不會中途發現那支線香?
他暮地明白過來,敢情他心情一直十分緊張的,乃是為了這條妙計能不能實現,並非為了危險。
只聽陳計沉吟一下,便上前一步,用腳踢許明海一下,問道:“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