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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大娘情知小環自見了那個名叫柳雲的書生後,好似吃了蜜一般,念念不忘,她當下不發作,只是道:“看完戲再說。”
小環見喬大娘興致頗好,心道:“看完戲,媽媽定要和張鳳蘇幽會去,那我便可以自己去歆水衚衕了。”想到又可以見到柳雲,心頭一喜,又想:“柳雲昨天去追他姊姊玉環,不知結果如何,可別跟路隱他們動手才好。”
喬大娘又道:“午時前你到肖風家中一趟,他昨日請你赴宴,因為你丟了東西,心中不快,我便代你回絕了他,今日你上門給他賠個罪,杜靖死後,肖北把他的茶葉生意也全接了過去,不出五年,江南一帶的首富,非肖家莫屬。”
小環去了肖風那裡,只有肖風一人在等他,兩人一同在肖府花園中閒逛半天,肖府花園窮奢極欲,一路走過,奇山異水不斷映入眼簾,建構精巧的亭臺樓閣不絕於路,總是從意想不到的方位驀地閃在眼前,各種珍禽異獸在園中信步閒遊,肖風一招手,喚來兩隻梅花鹿,和小環一起,每人騎了一隻,那梅花鹿見了人毫不畏懼,活蹦亂跳頗為可愛,小環掀起裙子躍上去,只覺小鹿背上瘦骨嶙峋,扎得臀部、兩股生疼,那小鹿承了人,立即撒開四蹄,朝前奔去,小環心中咯噔一下,忽聽耳際呼呼風響,迎面花香撲鼻,心中為之一暢,方覺得不虛此行。
一邊肖風顯是常騎鹿的,駕馭自如得多,肖風一雙眼睛,不離小環周身三尺,卻什麼話也不說。
小環心道:“真是個悶葫蘆!”便主動跟他聊天,道:“聽說你爹把杜靖家的茶葉生意也全收在他名下了?”
肖風卻道:“啊?我不知道啊。你瞧這株柳樹生得多俊!”
小環扭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樹不是筆直向天,而是半空中打個轉折,朝東邊拐過去,顯得病怏怏的,哪裡都瞧不出有什麼俊的。不由對肖風更是鄙厭,心想不如嚇他一嚇,說這柳樹指向亂葬崗,會招來鬼魂,道:“你瞧這株柳樹彎向哪邊?”
肖風又看那樹,然後抬起頭看天上紅日,口中唸叨“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搖頭晃腦,猶豫不決。
小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肖風在自己家中尚且分不清東南西北,這時卻看著太陽,指著正頭頂說上北,又指指地下說下南,小環道:“你連你家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麼?”
肖風道:“能啊,我在大門口,主屋前面和我的院子裡能分得清。”
小環道:“只這三個地方?”
肖風埋頭想想又道:“還有祖宗祠堂前面也行。”
小環不禁啞然失笑,想肖北一代商界梟雄,生的兒子這般不成氣候。她道:“別想了,這棵樹指向東邊,這可是個凶兆!”
肖風道:“什麼凶兆?”
小環道:“常言道,死氣東來,你想想,東邊是什麼地方,亂葬崗啊!這預示你家不久要遭一場滅頂之災,說不定會家破人亡的。”
小環本指望肖風聽了嚇一大跳,沒想到他神色木然,道:“我家這麼有錢,俗話說槍打出頭鳥,總有一天會遭殃的,所以我總勸我爹散盡家財,做一介白丁。”
小環心道:“這人真是個呆子!”也沒興趣和肖風閒聊了,自顧自騎鹿賞景,一時心想:“若是我身邊的人不是肖風而是柳雲該有多好!”
時近晌午,肖北迴了家,請小環用過飯,吃罷後小環徑自回去了。
午後喬大娘和小環同去楚望樓聽戲,唱的仍是昨日沒唱完的收姜維,因昨日意外散場,所以客人可帶昨日戲票入場。
小環聽得心不在焉,一雙眼四處遊轉,只見座中客人有三成都穿了墨綠色的短衫,那做工,式樣顯是出自一處,不用說,這些人必定是一夥的。小環眼中靈光一閃,忽地瞧見這些人中有一個滿臉橫肉的猥瑣男子,恰是昨日在樓中鬧事的魁首,小環心道:“這些人又來鬧事了,梨春園一定得罪了什麼人!”
喬大娘指著張鳳蘇對小環道:“小環,你瞧這個人唱得怎樣?”
小環喬大娘神色有異,心中一顫,不痛不癢地道:“還行罷!”
喬大娘捉著小環一隻手,不住摩挲,又道:“你沒聽過張鳳蘇這個人麼?”
小環心中又是一顫,心道:“怎麼媽媽今日說話怪怪的,難道她知道什麼事了?難道是張鳳蘇跟她說的,這個蠢貨!”但她仍裝不知,道:“沒聽過。”一邊把手從喬大娘手中抽回來。
喬大娘不依不饒,仍把小環的手握住了,笑道:“我跟你講罷,這張鳳蘇長相俊美,嗓子有好,頗受女子青睞,加之這人作風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