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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一個窈窕女子翩翩而來,柔聲道:“幾位大爺要吃些什麼?”
武二郎道:“韓大哥想吃點什麼,只管點便是。”
韓先易跟二郎雖不必客氣,但他從未來過這等富貴地方,見此陣勢不由微微發怵,更不敢直視那美女一眼,忙道:“二郎,隨便吃點什麼便好,不可破費!”
那美女噗哧一笑,她在翠雲軒向來是見客人如何以揮金如土為樂,只聽過“不惜任何代價”“吃他個山窮水盡”,從沒聽到過“不要破費”之類的話,不由好笑。
二郎笑罵道:“笑什麼?再笑我跟老闆說把你剝光煮了吃,聽說人這一輩子必須煮個女人吃了下輩子才會娶到老婆,他吃了誰,下輩子便會娶誰。我到如今還是光身一人,想是上輩子沒煮女人吃過,這輩子一定要趁早,不如吃了你罷!”說著齜牙咧嘴朝她一叫。
那美女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敢再笑,抿著一張嘴,不再說話。武二郎笑道:“好歹說幾樣菜名才好。”
韓先易擺手道:“不如大義點罷。大義,你想吃點什麼?”
大義道:“我想吃肉!”此言一出,那美女雖懾於二郎之威,不敢大笑,卻忍不住掩嘴輕笑,她在翠雲軒一年多,還沒見過這般可樂的客人。
武二郎也感好笑,扭頭卻見那美女又在偷笑,便欲嚇她一嚇,但一晃間,只見那美女笑容滿臉,宛如清風拂柳,嫵媚動人,心頭一軟,一時不忍再說。
韓先易見氣氛尷尬,便挑幾樣在喬大娘家吃過的菜報上名去,怪的是當時甚覺拗口的菜名,自己現下竟能想得起來。
武二郎又道:“只把那什麼鮑魚,熊掌做了端上來,上一壺好酒。”說罷取出一張銀票,交在那美女手中,把她攆走。
幾杯酒下肚,吳大義笑道:“武二哥,昨日你還窮得一塌糊塗,怎麼一夜不見,又有了錢?你不會是又你不是金盆洗手了麼?”
韓先易面色一顫,停杯透箸,金盆洗手,難道武二郎以前做過什麼不好的事?他緊盯著武二郎,盼他回答。武二郎瞪著吳大義,恨他說了幾句不合時宜的話,果然韓大哥起了疑心。忙道:“我是找一個朋友借的。”韓先易道:“這麼說,你是欠著債請我們喝酒來麼?你這頓飯花了多少銀子,我來出!”說著伸手入懷,去取銀子。
武二郎忙道:“韓大哥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韓先易道:“咱們既有同鄉之誼,我又把你當個兄弟,一頓飯,多少銀子?”
武二郎聽韓先易已有些不快,支支吾吾地道:“一一千兩。”
韓先易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想便是把這幾個菜翻來覆去吃一輩子只怕也花不了那一千兩銀子。“啊”了一聲,道:“你說什麼?”
武二郎道:“一千兩。”
韓先易這次聽得清清楚楚,卻是不信,只道武二郎故意抬高價錢了,-好讓自己無法下手。便喚道:“店家!店家!”
從樓下轉上一人,正是適才那名美女。
韓先易冷冷問道:“方才他給你多少錢?”
那美女柔聲道:“兩千兩。”
韓先易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今日盡遇些咄咄怪事?方才二郎說一千兩我還不信,怎麼這又變成兩千兩了?便道:“那你們做好菜沒有?”
那美女道:“沒有。”
韓先易道:“那就別做了,做了我也吃不下,把錢還我們罷。”
那美女睜大了兩隻眼,心道:“怎麼今日盡遇些咄咄怪事,這桌客人來翠雲軒先是說不要破費,然後說要吃肉,好不容易點了菜,現下又不吃了,還要退還定金。”忙道:“錢已交了櫃上,我做不了主。”
韓先易回頭看武二郎,武二郎顧左右而不言,偏偏吳大義又道:“反正是一筆橫財,花便花了,武二哥重新開張,咱們沾他的光,也是生平幸事。”
韓先易漸漸明白武二郎這是一筆不義之財,怒道:“這幸事韓某人可消受不起!”拂衣而去。
吳大義望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道:“不識抬舉!二哥,你別在意。”
武二郎先是目瞪口呆,這事雖是吳大義多嘴,但自己做的事,韓大哥終究要知道,只不過有早晚之別罷了,想到這裡,便即坦然。和吳大義大飽口福,喝得酩酊大醉。
韓先易卻找到小環,對她道:“那個張鳳蘇看了你的信,似乎有點魂不守舍呢!大約也不願給你回信了。”
小環面色一沉,道:“什麼?魂不守舍,他為什麼魂不守舍?難道你和他說什麼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