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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再次冷靜地坐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地點是雪麗的陽臺,圍著陽臺小桌,四人各據一方,雪麗抱著胸靠在陽臺圍欄上,眉目低垂,面無表情,莉迪不是抽咽著,目光飄向西維亞,口中不時喃喃“我可憐的雪麗”,漢斯大叔則坐在妻子邊上,雙腿夾緊,弓著背,雙手壓在膝蓋上來回搓弄著,神情不安。
唯有西維亞以一種堪稱閒適的姿態繞著陽臺走了一圈,欣賞了一番陽臺上的幾株植物,一邊看一邊道:“雪麗最近課業繁忙吧,已經好幾天沒給它們澆水了。”
“死不了,”雪麗微一抬眼,冷著聲道,“它們和我一樣都是沒人撐腰的,命硬,輕易死不了。”
西維亞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話,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莉迪一聽,再次哭嚎起來,不過,這一次,最不耐煩的卻雪麗,只聽她低喝一聲道:“媽,我還沒死呢,你就別嚎了,再說了,你在這兒哭著又沒人心疼,哭個什麼勁兒?”
話音未落,莉迪已經暴跳起來,一邊捶打著雪麗,一邊繼續嚎哭道:“你個狠心的娃兒喲,你要是死了,媽還能活嗎啊,還能活嗎!?你這是要逼死我啊,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一邊哭著,目光卻不時地瞟向西維亞,那眼神惡狠狠地,明顯是在看她有啥反應,很是一副如果你沒有點表現,我就撲上來咬死你的感覺
西維亞看著這場哭戲,頓時只覺乏然無味,她走到雪麗身前,微偏頭,溫吞聲道:“我們倆談一談?當然,如果你覺得沒必要的話,我不介意就這樣的離開。”
雪麗抬頭看了西維亞半晌,唇畔微挑,露出一個微帶譏諷的笑容,說道:“好吧,你羅德大小姐既然如此要求,我當然無法拒絕,要談就談談吧。”
說著,便動手將漢斯和莉迪打發出陽光,然後重重將陽臺的門關上,拉簾,落鎖,營造出一個“二人世界”來。
沒有父母在,雪麗便有些放肆起來,一屁股坐進柔軟的藤椅裡,雙腿交疊,不自覺擺出個極嫵媚的姿勢,然後習慣性地在口袋裡摸著些什麼“女人抽菸不好看。”西維亞靠著陽光圍欄,慢吞吞道。
雪麗手上一頓,雙手環胸,下巴微抬,以一種頗為傲慢的姿態望著西維亞,卻是固執得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西維亞見狀慢吞吞道:“你受傷了,誰打的?你最近又得罪哪位所謂我的朋友?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反正我要是願意,自己也能查出來,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如果招惹了誰,我可不管——反正我只答應瞭解決所謂的‘我的朋友’的麻煩,而不是保證你的安全。”
數月不見,西維亞的氣勢已經今非昔比,這樣平靜的目光,這樣溫吞的言語,竟給人以大山壓頂的感覺,令人不自覺便屈服,在氣勢上徹底被她壓倒
西維亞突然只覺自己已經消腫的臉頰又開始疼了,一抽一抽地疼,鑽心地疼為此,她唇角一抽,緩緩開口
141 舞會
塔維託的冬日社交際如期舉行,每當夜色降臨,貴族男女們不懼嚴寒,穿著得體卻不禦寒的衣物,鑽進溫暖的車廂,隨著馬車一路奔跑,穿行於各種聚會中,或是勾搭別人,或是被人勾搭,其興致不因季節而降低,反倒因為入冬了,夜長了,每晚的“娛樂時間”也隨之增長
這是一個普通的,中層貴族的舞會,舞會的主人家是一名一等子爵,家境中平,自有封地每年的產出足夠支援他們一年的開銷,不過,卻不足以太過奢侈,所以,他們如同絕大多數貴族家庭一樣,每年只有在夏冬兩個季節進行採購,更換已經過時的衣物首飾,與此同時,每年,也是夏冬這兩個季節,他們能夠有足夠的底氣開設舞會,展示他們身上最新最時髦的添置品,以及所知的最新最新鮮的新聞八卦
舞會的流程總是千篇一律,弄不出什麼玩樣,大部分的與會者都是舞會主人家發帖相邀,但是,也有部分是由持有邀請函的客人們帶來的同伴——這類同伴有兩種人,一種是身份比客人低的,因攀附身份高者而希望擠進更高一層的交際圈,另一種則是身份比客人高貴的,或是好奇或是其它原因被鄭重邀請來撐場面,壯聲勢的。
身份不同,自然待遇不同,前者無人搭理,後者人人簇擁。
西維亞和鄧尼斯今天扮演的就是不被人搭理的角色,當然,他們是扮豬吃老虎,被邀請的客人其實是洛斯托克家中的一個偏支,對於本家少爺的指示自然不敢有意見——雖然,他無法理解這兩位為什麼寧願被人忽視,甚至寧願承受某些人鄙視的目光
西維亞和鄧尼斯來得不早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