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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的時候,由此導致一天中可供勞作的時間被無情地縮短了,可是,每天的工作量卻依舊繁重——甚至由於惡劣的氣候,工作量還有與日俱增的趨勢。
為了維持生計,每一個家庭成員都投入到這短暫的工作時間中——無論老幼,都是忙忙碌碌,只期盼他們的辛苦能夠換得足以供養一家的收成。
天邊的晨光才現出一條白線,村子裡的人們便已經甦醒,老人們烹煮飯食,壯年的男人、女人們則揣好簡單的午飯,檢查農具,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就連孩子們也沒有睡懶覺的權利,他們大多早早起床——除了那些還不會走路的幼兒,上至十三四,下至三四歲,都需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此分擔家人的些許負擔,至於十五六歲以上的半大少年卻是頂得上半個成年勞力,自然也是跟著父母,挑起家庭的重擔。
天色尚早,矇矇亮的天光中,層層梯田之內已經有諸多忙碌的身影,這一季種的是城裡剛剛頒佈指令推行的新糧種,說是比以往的種子更省水、更抗旱,只是,到目前為止,省水的功能倒是見著了,但抗旱卻是未必——就算早上澆足了水,中午卻依舊還得來再補一次,才能抵擋住烈日的蒸騰作用。
所幸的是,這批種子結稻的時間比以往的種子要快一些,並且,結稻的數量顯然也會更多些——雖然推廣時,執行官也說明了,這種糧食的口感和味道恐怕會欠缺一些,但是,在如今這樣艱難的時日裡。能填飽肚子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哪裡還有精力計較什麼口感與味道?
當祖輩不時懷念曾經的美好時光,當父輩因生活的重擔而壓彎脊背,唯有孩子們依舊保持著天真的樂觀,他們奔跑在田梗周圍,穿林跨河。在村子周圍的安全地帶盡情享受著童年的喜樂。
勞動的時光總是匆匆,大部分的村民還沒有完成田裡的工作時,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空氣中的溫度迅速上升,人們裸|露在外的面板可以明顯感受到熱意撲面。
梯田的西側小林中玩得正興起的孩子們突然發出一陣歡呼聲。紛紛有如鳥兒歸林一般從四面八方向林子的一角湧去,一邊奔跑著,孩子們的口中還叫喚著一個名字。清亮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帶著別樣的生機與活力——
“瓊阿姨,瓊阿姨,這周我有乖乖聽話哦。”
“瓊阿姨,我今天捉到了一隻大魚哦。”
“瓊阿姨,塞思搶了我的書,還不還我。”
“瓊阿姨,我和託得在後山發現了好大。好大的一顆紅心松哦。”
被孩子們圍在中間的是幾名青衣打扮的人,為首的是一名中年女子,也就是孩子們稱呼的“瓊阿姨”。她面帶和煦的微笑,傾聽著孩子們的童言稚語,同時。將手上的布袋中取出糖果分發給孩子們——這個舉動引起一陣陣的歡呼聲,不少孩子直接剝開糖衣,將甜甜的香香的糖果含進嘴裡,當然也有不少孩子將糖果收起來,或是捉著糖果跑到田地裡,與正在勞作的父母兄姐分享。
“瓊,這些糖果這麼貴,你下回來就少帶些吧,多破費啊。”村子裡頗有威望的一名中年大漢迎了過來,望著已經被瓜分完畢的布袋,頗覺不好意思。
“沒事,這是我們大人特意從東大陸帶過來的,專門就是留給孩子們吃的,”瓊微笑道,“安大叔,怎麼樣,這周‘3號稻’的長勢如何?”
“就像你之前說的,還算正常,就是不太抗旱,中午的時候,總要再澆一回,雖然費不了多少水,但總是要澆上一回的。”安說著,將瓊領到田邊,一邊走著,他不經意地望了望瓊身後跟隨的其他幾人,微訝道,“今天怎麼多了兩個人來?不是說城裡很缺植培師嗎?”
“啊,那是西維亞和克萊兒,新來的植培師,可是我們大人特地從‘樂園’挖來的能人,這次,我就是帶她們下來了解一下各村的情況,適應一下這邊的環境。”瓊說著,很快便帶著幾人下到田間,分派了各自施法查探的區域,不過,卻是將西維亞和克萊兒帶在身邊——就像她說的,她要讓這兩位瞭解轄區內的一切農作物生長狀況。
晨光之中,淡淡的綠色在梯田上方聚集,有如給梯田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薄霧——“綠霧”之中,梯田整齊有致,濃綠的植株結滿累累碩果,辛勤的農夫農婦們耕耘不綴,當真是好一副美麗的田園風光。
西維亞和克萊兒看著空氣中綠意的流動,很快便能判斷出這一片梯田中各處田地的植物生長情況——正如安所說的,這批稻種生長得還算正常,只是,由於土地缺少足夠的肥力,不能像實驗室裡培育的那樣充滿生機,但總體情況也算是在預期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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