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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藏在書畫後的秘道中逃離。紫禁城亦曾是明代的皇宮,不知是哪位皇帝為防政變,先行修好了一條秘道。萬一守不住皇位,好歹也能保住性命。這秘道對修造者是否派過用場,不得而知。如今卻是幫了順治一個大忙。想到自己早已料知情勢不妙,卻沒想到謀反來得如此之快。先是幾個觀點激進的官員在上朝時不斷尋釁滋事,後來邊疆生變,派去增援的將士有去無回,節節敗退。這群人更是藉此機會,對戰敗之事大做文章,連番質問,倒似這種種全是他一人的責任一般。見他幾次避而不答,眾人更是變本加厲,先從懷疑他的應戰態度挑唆,逐漸轉入質疑他的政見,是否真有治國之才,足以勝任皇位。到最終直接斷言他不夠格,更將他登基七年來諸般瑣事逐一列舉,每一場失敗的戰役都可作為證據,即便取勝,也歸功於謀士功勞,卻不知戰敗怎地又不算謀士無能。順治也要驚歎於他們對細節的追尋能力。而等滿朝文武統一了口徑,便大力逼他交出玉璽,正式禪位。起初僅是表面威懾,似今日這般大張旗鼓,率軍殺上乾清宮硬逼,還屬破天荒頭一遭。
正尋思著如何抵禦,眼前忽然出現了幾名侍衛,眼尖的當場就看到了他。從這幾人面上的狂喜之色看來,是亂黨派出的搜捕之流。順治再想離開已然不及,先一人當即張嘴大喊,要招呼同伴來立下功勞。然不等他喊出聲,嘴巴就維持著足以吞雞蛋的大小,僵在半空一動不動,接著身子一陣抽搐,話說不出半句,就仰面倒地,似乎突發急病而死。他的幾名同伴嚇了一跳,一人壯著膽子來探看傷勢,其餘幾人檢視周圍可有人埋伏,另有幾人繼續來對付順治。這分工本極是明確,但各人才剛擺開架勢,沒等正式行動,卻又出現了與頭一人一模一樣的狀況,倒地而死。順治卻知是有高手暗中相助,卻也不敢放下戒心。誰知那人是否也是衝著玉璽來的?打算清理對手,一人獨吞,也不是全無可能。既知對方身手不俗,此時挪動腳步,只怕下場也與那幾人一般。順治便就站在原地不動,無論發生何種情形,總不會比眼前更糟。果然有人拉了他手臂一把,帶他轉入了兩幢宮牆間隱蔽的一條狹窄小道。
順治也看到了方才的救命恩人。繼位以來,他經歷過的麻煩不少,能稱得上處變不驚。但一見到面前的少年,仍是訝異得合不攏嘴,道:“玄霜?怎會是你?”玄霜背對著他,道:“現下宮裡到處都是亂黨勢力,忙著要綁你回去,給他們的主子領賞。走罷,我先帶你找個安全之地避避。”忍不住又順口調笑道:“皇阿瑪,真想不到,你有一天惹起麻煩來,陣仗也不比我小啊?”
順治唯有苦笑。跟著他走出一段,沒話找話的道:“玄霜,你就不怕朕懷疑,你是今日政變的主謀?我記得你可是大模大樣地對朕宣佈過,你一定會親手奪回太子之位,向我這個不懂得賞識你的皇阿瑪報復?”玄霜冷哼道:“那也在情理之中,隨你的便了,無非是清者自清而已。不過恕我說一句不好聽的,現在連您自己,都是一條被人追殺的喪家之犬,即使心裡百般猜疑,又能對我做什麼?”沒等順治答話,似乎仍覺憤憤不平,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都要告訴你一句,我沒有那麼卑鄙。我要皇位不假,至於什麼報復你,我可沒說過!是你憑空瞎扯,別想叫我買賬。況且我說的是‘親手’奪回,而不是靠著鼓動旁人造亂,自己坐享其成。”順治道:“是了,朕只是見氣氛太緊張,同你開個玩笑。話說回來,朕果然沒有看錯人,所有的兒子中,還是你最靠得住。”
玄霜沒好氣道:“不必給我戴高帽,反正是有所圖謀,有什麼了不起的。”順治聽不出他究竟是當真生氣,還是隨著自己說笑。道:“朕上次就給你說過,宮中有些位高權重者不大安分,恐怕局勢有變,果然都給朕料中了。”玄霜哭笑不得,對他這般苦中作樂實不知該敬該嘲,道:“料中又怎樣?你有本事防範麼?這也算不得什麼歡喜之事。要不是你心腸太軟,就該趁早對顯露跡象者依法嚴辦,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也不至於給人家逼到這般被動。”順治悠悠地道:“那群人各有黨派勢力,千絲萬縷的牽連著,當真是到了‘牽一髮而動全身’之境,朕那時雖已知覺,卻再無能阻止。本想著時日拖得久些,或有望覓得良策,誰知他們就連一時半刻也等不及,當真要鋌而走險,走到這一步”他此時神情,對亂黨怨恨得少,反倒是對他們膽大妄為,犯下不赦之罪而心存憐憫。
玄霜無言以對,甚至連父親真正的想法也摸不透,帝王的心思,畢竟不能以常理揣度,這一條,用在哪一位君主身上都適用。看來自己的盲目同情,好像也用錯了時宜。道:“今天這場行動,發起的是和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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