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部分(第3/4 頁)
暫時有所偏差,也還來得及回頭。其實年輕,正是比任何事都有價值的本錢。”
那少女聽得雲裡霧裡,豎起一根手指,小聲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有時見你呆若腐儒,有時板著臉一本正經,有時像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優雅高貴,有時卻又像個幼稚懵懂的小孩子,那麼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那少年微微一怔,倒似也給她問倒了一般。那少女背起雙手,踮起腳尖來回扭動,得意洋洋地瞧著他。那少年反應倒也迅速,道:“或許都是,也或許都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很多種不同的性格,以及處事方式,有些或許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這是取決於咱們每臨事之時,選擇用哪一種心態來面對,又或者說,是在跟什麼人打交道之時,便會暴露出自己性情中的某一面。或是有意為之,也或是潛意識中的選擇。前者是你對他有所忌諱,兩人永遠只能限於淺層之交,除非突破這一層障礙。但若是能在對方面前展現最真實的你,即使偶爾出糗,給他看見,也不會尷尬到尋死覓活。在他面前,想笑就大聲笑,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不必費心營造出某一種形象,才能算作真正相熟。這樣的交情,雖然免不了彼此衝突,卻往往是最真摯,也最忠誠的。每個人為了各種需要,都選擇戴上一層假面具,將自己包裹起來,恨不得從頭到腳都罩得嚴嚴實實。能碰到這樣的朋友,你可以毫無顧忌的向他吐露心聲,實屬不易。”見那少女聽得一知半解,淡淡一笑,道:“好了!明日我就去向皇上請辭。你一定也有不少話要跟你以前的主子說,我不想打擾,也沒有偷聽的習慣,這就告辭了。記得,等我。”最後兩字輕得彷彿耳語。
那少女忽然回過神來,急道:“咦,你別走啊,喂”那少年目不斜視,經她身側,兩人擦肩而過之時,飛揚起的衣袂彼此相觸,各自被風漲得飽滿,覆蓋翻卷,似乎久久不願止歇。如此這般的對話,每天都可以在無數人之間發生,每時每刻,也都會有兩個人的命運被註定的緣分纏繞在一起。那少女面頰猛地燒起一絲熱度,抬手輕按,那一種火熱之感,卻如能融化指尖的冰塊。放眼望去,那少年的背影已在遠方模糊成了一個渺小的剪影,在視線中卻依舊清晰。彷彿無論風雲變色,天地間再如何汙濁,方寸之內,也總會有那一抹一塵不染的純白,能夠指引迷途者前進的道路,也能為世人指引方向。那少女臉上不知何時升起一層紅暈,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與見到心中常惦記的那人時,心中熱血沸騰,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繼而又如墜入冰窟,每一個細胞都透著寒意的大起大落不同。與那少年相處時,就如同面前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心中始終盪漾著那一層淡淡的溫暖,將整顆心都融化在那一片暖意之中。相比之下,她倒是十分喜歡這一種感覺。過了好半天,才猛然覺出自己的異常,頓了頓腳,自語道:“什什麼嘛?每次說話都好像打機鋒,非要在我面前充老學究不可!人家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你跟我在一起,用的是哪一種方式呢?”暗暗決定著下次見面時定要弄清,轉頭望向那一座寂寞的墓碑,也緩緩跪了下來,輕聲道:“韻貴妃娘娘,好久不見了啊在那邊的世界裡,您也一定是同樣的威風罷?”
—————
遼東地帶,一個青年默默前行。不修邊幅,衣衫破舊,下巴上鬍子拉碴。眼底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知有幾日未曾好生休息。腰間懸掛著一把佩劍,黑漆表面結有幾層鏽跡,似乎是有幾分年頭的古物。任何人見到他,腦中第一念頭都會閃現出“羈涯苦旅”四字。而那青年脾氣似乎很是古怪,從不與人交談,一味悶著頭直走,臉上透出的是滿腔冷酷,正是阻止人輕易靠近。白天趕路,晚間在客棧中匆匆歇宿一宵,第二日也是早早付清房錢,繼續上路。此時正值戰亂年代,街上便是隨處可見如此這般的流浪漢,也是毫不稀奇。因此百姓最初免不了好奇一瞥,緊接著誰也不會再對這種人多看一眼。自然無人能知,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正是現下江湖中的頭號人物,武林盟主李亦傑。
李亦傑用下了約莫一個月的時間,總算將邊關新興起的戰亂盡數平定。而京城中新掀起的驚天變故,他卻是一無所知。心中記掛的唯有一事,眼神表面的空濛下,隱藏的卻是更深的迷惑。就如遠遠看去平靜無波的海面,直到最深處,才能見漩渦洶湧。李亦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願天地萬物,都趁早離了他遠去,別來打攪才好。可說是他有生以來,從未看過這等恐怖的情形,從未經過這等挫敗,從未面臨過如此艱難的抉擇看著天色已晚,就近尋了間客棧。他並不講究排場如何奢華,只需一個簡單的落腳之處,不至於露宿街頭即可。付過銀子,沒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