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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紋向四面擴散,怒道:“你用得著明知故問?我——我當然恨他!要不是他,我們家根本不會變成這樣!或許我可以快樂的成長,或許父母可以恩恩愛愛,或許我可以做一個正常的孩子,我是將要立儲的阿哥!現在呢?一切全毀在他手上!我註定被世人所遺棄,註定只能以復仇為唯一的生存指望。我不恨他,卻恨誰去?”
這一通怒火卻並未引起李亦傑義憤。或許因為那孩子的身份,他更多的是想打壓那份與生俱來的囂張氣焰,笑道:“是麼?要是換一種角度去想,他若不將無影山莊滅門,你娘就不會醉心於復仇,不會嫁給你爹,你也就不會出生。別說能否做一個正常的孩子,就連做一個活著的孩子都沒有機會!”玄霜翻了個白眼,繼而大笑三聲,道:“是啊,所以他還造就了我是麼?我不但不該恨他,還應該敬他為我的創世之主,奉香三支,終日膜拜?”大笑中眼圈隱約發紅,道:“正因為有如此荒唐的邏輯,才會產生這樣深刻的羈絆,簡直能將人逼瘋了。我實在是個沒用透頂的廢物,平日裡對他千恨萬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等真正見到了他,總會心軟。我恨死這樣的自己!我又不是像你那樣的偽君子,什麼良善之輩,我我他媽心軟個鳥啊我?”順手到桌面取酒,卻提了個空。不禁苦笑了一下,道:“其實他這個人,怎麼說呢不論是脾氣、性格、心思還是處事方式,都跟我很是相像。不錯,我承認我的想法古怪,平時根本沒有人會理解我。只有給他講,才真正有相逢‘同道中人’之感。也包括他要是有任何心煩之事,也只有我才能夠真正的懂他。我們另有許多念頭,竟都能奇蹟般不謀而合。跟敵人有這種知遇情深,豈不滑稽?我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未來的我。明知像他那樣,定會為所犯下的惡行遭到報應,而我也會是同樣的下場。但即便是如此,我仍然不後悔。”
李亦傑嘆道:“這又是何必?在武林中人眼中,不論你是為報仇與否,也不管他是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弒師總是大逆不道的惡行。你為了能報家仇,竟甘願將自己陷入這種遺臭萬年的境地?”玄霜咬了咬嘴唇,道:“你嘗試過,那樣全身心的去恨一個人沒有?用你整副的靈魂去恨他,只為最終送他走上末路,不惜玉石俱焚,不惜毀滅自己的靈魂?”李亦傑聽他這一句說得剛烈,自己在武林多年,還從未有一人能做到這一步,真不知該敬服還是該惋惜。道:“小小年紀,別過度執著於仇恨之中,荒廢大好人生。唔你跟在他身邊一年,瞭解魔教內功的精髓沒有?”
當年華山分為“劍宗”與“氣宗”,劍宗主張劍法為主,內力為輔,而氣宗則主張先修得內力精強,不論再使何等劍招,都能事半功倍。兩派觀念衝突越來越是激烈,最終大打出手。華山之巔一番血戰,死傷者眾,最終卻是由氣宗勝過劍宗,因此李亦傑自小受師父教導,亦是萬宗之法,皆以練氣為主。此時想到同江冽塵決一死戰,首先想的便是從內功上下功夫。舉出當年秘籍中幾處難以通解之處,請他參詳。
玄霜隨口作解,顯然對這些在他眼中的淺顯問題毫無談興,又道:“我沒練過祭影教的內功。聽說那是前任教主唔,算起輩分來,他應該是我的”扳著手指算了算,道:“他是和碩莊親王的第三子,太宗皇帝的表兄,那也就是我的太皇伯父。祭影教的武功說是他自創,其實卻是從偶然拾到的七煞真訣殘本中悟得,進以改造,在細微處費過一番功夫,最終的成品果然比先前完美。可惜,他得到的那一本是偽造的。創作者或許確有幾分真功夫,但他記載下的好比畫虎類犬,買櫝還珠之流,尋常功夫他學到小半,丟了大半。精妙奧義則一無所有。其實以前任教主的才能,本當有所覺察,可惜他全然沉浸在喜悅之中,未加深想:那七煞訣可是上古流傳下的寶物,倘若如此輕易便能被他超越,豈不顯得以前的神仙太沒苗頭?後來我師他,反教篡位,利用的也正是七煞訣的真假之別。即使他才練了幾個月,卻也勝過前教主習練多年的成果”這時才忽然領略出李亦傑的意圖,苦笑道:“我勸你還是別妄想了,你以為學會祭影教功夫,就可以穩佔上風?單七煞訣已是如此不可超越,而他現在已正式成魔,所用的不是你們所苦修而得的內功,完全是魔的力量。人魔之別,是本質上的差別。你那一套,根本不可能行得通。”
李亦傑不悅道:“你們都給我極力劃清人魔之別,我倒不信,這兩者到底能有多大差距?我還是相信人定勝天,只要付出足夠的努力,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玄霜以手加額,道:“這個究竟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罷了,給你打一個最淺顯的比方。你說假如一隻蚊子和一隻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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