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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定會幫你?況且這畢竟是她的記憶,你哪有資格刪減?”
李亦傑道:“只是抹去我曾經存在過的影子而已。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做,對我對她,都是最合適的選擇。”玄霜下斷言道:“是最蠢的選擇!你只不過是不敢面對,才打算逃避,你怕自己承受不起她的眼淚,會讓你後悔所走的路,所以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你的心志,根本就沒有你所想象的堅定。更何況,你不覺得她怪可憐的麼?自小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沒得到過幾分溫暖,記憶中唯一深愛的師兄,到最後還要逼她遺忘?”李亦傑臉色一沉,喝道:“你阻止不了我!”他此時的歇斯底里,正說明了玄霜猜測無誤。
玄霜冷笑道:“如果我偏要呢?”手臂一揚,袖口寒光閃現,一枚暗器向南宮雪手邊的茶杯射去。李亦傑不及拔劍,揮手出掌,以掌風硬生生地將暗器震偏。玄霜嘆一口氣,雙手抱肩,好整以暇地道:“哎呀,哎呀,秘密被我知道了,我可不敢保證,一個不小心就說漏了嘴,這可怎麼辦呢?要不要殺我滅口?”他神情是絲毫不見慌張,反而熱心出起主意來。
李亦傑雙眼圓瞪,半晌之後,忽然“撲通”一聲跪落於地,玄霜嚇了一跳,慌忙向旁跳開,皺眉道:“我還沒坐上皇位呢,不用行此大禮。喂,男兒膝下有黃金啊,別動不動就給人下跪,沒出息,給人瞧不起!”李亦傑猛地探手按住他肩頭,雙臂加力,扯得他蹲了下來,直視著他雙眼。玄霜見他眼中燃燒著烈火,要說想將自己當場掐死,也不是全無可能。壯著膽子道:“你你想幹什麼?”
李亦傑雙目灼灼,沉聲道:“你聽我說,男兒跪天跪地,跪君跪親,都算不得沒出息。有些時候,更是為了保衛他摯愛的國家,守護他最心愛的人而跪,這不是拋棄尊嚴的求饒,而是一種最高姿態的祈求,是給敵我雙方同等尊重的祈求。這一跪,其間可能隱藏著千言萬語。每個人的一生,未必都會遭遇這種局面,但有時的一跪,可以換得偃旗息鼓,可以換得天下太平,可以換得無數將士的鮮血不必白流,那麼他是否跪的值得?最重要的,不是個人的尊嚴,而是作為一個民族,乃至於一個國家的崇高尊嚴。我從未以作為武林盟主而自滿,相反的,我知道自己十分渺小,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學習。你若是朋友,我敬重你;你是敵人,我同樣敬重你,因為對方值得我敬重。我是將你看做平等的同伴,才向你說這一些話。你知道,我一去再也回不來,但我又絕不能不去,她恨我也就罷了,但咱們都知道,她仍會為我的死而痛心,就算不會跟著我一起去,以後的人生,卻再也不會有快樂,我又能怎麼做?這樣做,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咱們都是希望她得到幸福的,不是麼?退一萬步講,就算下跪確然有辱身份,只要是為了她好,我受這點小小辱沒,又算得起什麼?因為她,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人。”
玄霜良久無言,最終掙脫了他雙手,走到一旁,小聲道:“成天就會說大道理糊弄人,好像我不幫你,就是犯下了天大的罪過、只是我至多不過是為你隱瞞,卻別想我替你圓謊。”李亦傑道:“我知道你從來不愛多管閒事,我也是生平從不求人。只有這一次,是我臨終前最後的託付了。你若是答應,我沉埋在黃泉之下的靈魂也會感激你。”玄霜擺了擺手,道:“別說了,聽來心裡怪毛的。”李亦傑道:“多謝。”不敢多留,轉身便走了出去。他只怕再多看南宮雪一眼,自己就再也沒有毅力走出這扇門。玄霜喚道:“喂”最終卻仍是遲了一步,只能看著他的背影發怔。
李亦傑自小路離開,不敢向堂中眾人打招呼,也不敢應付他們追根究底的詢問。直等行出數里,才在京城鬧市買了一匹快馬,更不遲疑,一路向西北前行。途中又不知換過幾次坐騎,風餐露宿,一路坎坷自不必說。這一天終於踏入蒼茫雪山,在山坳間跌跌撞撞。北風呼嘯,大雪封山,山道上滑不溜足。李亦傑用上千斤墜功夫,仍是幾次險些滾下山底。好不容易走到半山腰,臉上、身上已被掛破數處,流下的血絲也迅速結成冰柱。深吸一口氣,向上張望,忽然眼前一亮,只見不遠處就是個被冰雪覆蓋了半邊的山洞。前方有個採參老人,揹著籮筐,佝僂著背,時不時地咳嗽幾聲,在山道間行走卻遠比李亦傑腿腳靈活。想來也是歷經長年累月,熟能生巧。
李亦傑此時心中過於激動,全未曾想,在如此惡劣天氣,能夠在雪山上渾若無事之人,必然不是凡俗之輩。只顧著手扶巖壁,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叫道:“勞駕,請問老丈——”那老者冷冷地看他一眼,目光銳利如刀,道:“年輕人,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你不知道前方是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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