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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只聽得樓上咚咚直響,一個頭陀打扮的人已經跳了下來,將那店小二一把抓起,怒喝道:“你這廝竟然給灑家上兌水的酒,還敢號稱百年陳釀,真當灑家沒見過世面嗎?灑家喝酒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裡呢!”
那頭陀看上去得有兩米上下,生得膀大腰圓,一副獅虎豪邁之相,只在一對牛眼中透出幾分若隱若現的靈氣,常人若不細看幾乎發現不了,只會當他是個莽撞的江湖豪客,經驗豐富的酒肉頭陀。
可林卓卻非常肯定,這頭陀絕不是普通江湖人物,百分之百是個修士,他眼中的靈秀之氣可不是尋常江湖人能有的,更不是他這種體型龐大的江湖人能有的。
“這小二膽敢偷奸耍滑,給大師父上了兌水的酒,著實是該打,不過念他年紀尚小,又是有眼不識泰山,叫店家給大師父上些好酒來,就饒了他這次吧?”林卓向前幾步站在場中,立刻顯出一副卓爾不群的架勢來,一拱手又道:“我看大師父器宇軒昂,龍行虎步,定是江湖上成名的豪傑,敢問高姓大名?”
見林卓的打扮像是個儒生,但舉手投足間卻是十足的江湖做派,而且不丁不八的往前一站,氣勢極為不凡,這話問得又客氣,那頭陀倒也給了他幾分面子,將小二隨手丟掉,雙掌合什道:“灑家便是鐵臂頭陀,法號思凡!”
這法號一出,場中全是噗噗噴酒的聲音,便是林卓也是狠咬後槽牙才憋住了笑,心說你師父怎麼給你取的法號,難怪是個酒肉頭陀,果然思凡。
唯獨剛剛一直坐在遠處冷眼旁觀,甚至有些不屑的幾個黑衣人臉色一變,大為驚異的盯著眼前這位思凡大師,竊竊私語幾句後,為首的中年漢子走上前來,對鐵臂頭陀大禮參拜道:“飛鷹堡向鐵鷂,見過二爺!”
這飛鷹堡和向鐵鷂似乎名聲甚大,周圍的江湖人士本來還在鬨笑,一聽說這兩個名字,立刻集體噤聲,之後便上前瘋狂的作揖行禮,一時間久聞飛鷹堡,久聞向大爺之類的馬屁滾滾而來。
鐵臂頭陀卻視那中年人如無物,怪眼一翻,冷聲道:“啥二爺不二爺的,灑家和飛鷹堡早已恩斷義絕,現如今更是遁入空門,早已不問江湖事了。”
那向鐵鷂在旁人面前威風八面,可面對這鐵臂頭陀卻是恭恭敬敬,甚至帶著些諂媚神色道:“晚輩是五年前進的飛鷹堡,沒福得見二爺,可聽堡裡的兄弟們說過,二爺當年是我飛鷹堡第一高手,現如今更是修了仙道,這些江湖瑣事,自然是沒工夫搭理。”
這法號可笑的頭陀竟然是個修士,滿酒樓的武林人士大為震驚,要知道這黑鶴樓的小二雖說吹噓這裡有修士來,可那畢竟是十幾年前一次偶然的事情,尋常江湖人士哪裡有機會近距離見到這些半仙之人。想要套近乎說幾句話,卻又怕拍馬屁拍到馬腳上,那頭陀可不像什麼好說話的主兒,更何況向鐵鷂明說了這頭陀是當年飛鷹堡第一高手,年長些的已經隱約想到了頭陀的來歷,要套近乎怕是也輪不到自己。
趁這工夫,林卓向鄰近的江湖人物問起究竟,有嘴快的立刻顯擺起自己的見識,給他講起了其中的秘辛。原來這飛鷹堡乃是三十多年之前一對武藝奇高的結拜兄弟所建,那對結拜兄弟崛起江南後,在南華府靠海邊的地方建成了飛鷹堡,之後便大殺四方,一陣腥風血雨過後,飛鷹堡迅速成為江南之地數得上號的門派。
那對結拜兄弟的老大,也就是飛鷹堡現在的老堡主,名叫九霄鷹王範天長,小一些的則是鐵爪鷹王馬嘯,應該就是這鐵臂頭陀了。飛鷹堡馳騁南華府十餘年,聲勢之大無人能及,誰知在全盛時期,兩位當家的卻不知因為什麼鬧翻了,之後二當家馬嘯出走,十餘年來渺無音訊,誰知竟然出家做了頭陀,還修了仙道,這可真是莫大的福緣了。
這邊聊著閒天,那邊飛鷹堡眾人圍著鐵臂頭陀噓寒問暖,黑鶴樓店主知情識趣,立刻找來店裡珍藏的陳年佳釀,恭恭敬敬的親手交給鐵臂頭陀,並免了這頓飯錢,連連賠禮道歉,這才將一場禍事化為無形。
鐵臂頭陀似乎非常不願意和飛鷹堡的人扯上關係,倒是對酒肉的興趣更大,冷著臉應了幾句,抓起那罈子好酒便要往樓上走。向鐵鷂幾人有心再聊幾句,卻是不敢阻攔,只得拱手恭送自家二爺上樓,之後立刻派人飛馬回報堡主,其餘人等便在樓下等待,大有今天不把二爺請回家,眾人就不走了的意思。
剛剛那位嘴快的又唸叨起來:“這飛鷹堡眼下要跟三江會開打,老堡主年歲大了,少堡主功夫又不到家,著實是沒有幾分勝算啊,若是能把這位頭陀請回去,別說一個三江會,整個南華城的幫派都能給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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