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部分(第1/4 頁)
他們以為於兒會驚訝,覺得於兒應該還不知情,可是於兒臉上從始至終都是板著一張臉,一絲表情也沒有,淡定得讓人有些心慌慌。眾人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當事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然後又糾結,於兒是如何知道的?那個體積碩大的水母王告訴她的?若是這樣其實他們現在一直不敢確定於兒就是琉淨。反過來卻是於兒此時的淡定使得他們更加相信她與琉淨的牽連甚大,水母王或許有另類的嗅覺。
“於兒”冥神欲語還休。
“我不是琉淨,我是於兒。”那個青蔥的少女,站在不算光明的大堂中,冷冷丟下一句話。就要往後院睡覺的屋子裡走,不願跟這幫大人參和。
眾人顯然沒有料到於兒會這樣直白地否認。直接得反倒讓人更加懷疑,疑惑水母王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她又在幽冥域下頭做了什麼。
但沒人出手攔下前進的於兒,冥神那張老臉皺成一團,凝望於兒的背影只差沒有聲淚俱下地大喊一聲:“閨女!”然後撲過去抱住她。
躺在床上的於兒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外面從冥界來的那兩個人,也不要去想魍在石室中與她說的那些話,更加不要去想她到底是誰的問題。從小她以為自己就是個凡人,最多就是個不太一樣的凡人,因為身邊總跟著大白和小白,因為沒有生活在凡塵的鬧市裡,因為總會碰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她還曾經滿心期待地想要找到親生父母,想要讓他們享天倫之樂,但是當她踏進五臧山院開始,似乎生活已經朝著越來越脫軌的方向發展。
魍說:“琉淨,你終於回來了。”
琉淨是誰,她原本並不知道。那個死去已久的神女的名字,只存在於少數的書冊以及神君的腦海裡,她一個八荒裡的野孩子,如何會聽說過。
於是他給她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開始發生在泰山腳下。
嗯,又是泰山腳下,就是紅蓮遇見魍的地方,不過那是更早之前。
他是從那裡生出,卻不知何時形成,何時有了靈識,反正有記憶起就一直遊蕩在那裡。那時候的魍沒有名字,智商也沒有下限,就是最最普通的一隻山鬼,呆、木、傻。不過因為魍在形成的時候沾了魔氣,在山鬼裡也算異類,被同行排斥,他們在打滾賣萌嚇路人的時候都不帶魍,他們在修煉嬉戲的時候也不帶魍,所以魍很孤獨。
直到有一天,一個披著黑斗篷的女人出現。
她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天已近盛夏,也不嫌熱,在其他山鬼手上救下被欺負的魍。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女子就蹲下來看她。黑色的陰影遮住了頭頂太陽的光線,魍呼吸到一股香氣,清甜十分,又聽耳邊一個悅耳的聲音問他:“喂,小山鬼,你沒事吧?”
山鬼那時候哪裡會說人話啊,只是覺得這女人的聲音真好聽,這女人身上真香,心情好了就自動把眼睛睜開,傻傻看著來人。他看到巨大的帽簷下,藏著一張白淨嬌小的臉龐,白得不可思議。
魍忍不住抬手去觸碰女子白皙的臉龐,比他在河邊常玩的鵝卵石還要光滑,一瞬間就*上了這樣的觸感,就直直的躺在地上,雙手則一起襲上女子的臉,蹂躪。
女子脾氣極好,就蹲在那裡笑容和煦,任由他胡鬧。其實魍不知道,自己山鬼的形體對於外人來說,就好像是一團溼氣,碰在臉上與一般人的帶著熱度的手並不一樣。(那個美容的噴水器見過沒,把水變成水霧,噴在臉上,紓緩面板上的壓力。魍的手就是這個功能,人家姑娘十分受用的。)
女子當時並不知道魍體內還沾著魔氣,等他玩過癮了臉,就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與他告別。她說:“下次他們欺負你,你要揍他們,知道麼?”說罷,做了一個揮拳的動作。其實她也知道山鬼不會說人話,不過她認為這山鬼一定能聽得懂她的話。
小時候的魍歪著腦袋看女子,似懂非懂。他瞧見女子要走,便像小狗一樣,想跟著她一起走。被女子推了回去,“你不能跟我回去,我爹爹可不喜歡我把山鬼帶回家。”如是推來推去了許多遍,山鬼終於妥協,耷拉著腦袋站在那兒不動。
那纖瘦的女子就細白的手,摸摸山鬼的腦袋,“乖啦,我有機會再出來看你,我叫琉淨,你有沒有名字。”
山鬼很哀怨地回視女子,那意思就是有名字了不起啊,誰要你來看我。
女子噗嗤而笑,瀟灑走了。
魍在石室裡問於兒,“你可曾記得?”
現在的魍,法力已經強大到不可估量,與其說他是在講故事,不如說他用靈力編織成一個幻想,把當時的場景再現在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