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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耐煩。
武夷院長憑著月光看清楚圓歸嫌棄他的表情,還有它手裡的東西,激動得吹鬍子瞪眼睛:“圓歸!你抱著塊石頭做什麼?!”
“院長爺爺,這不是石頭”圓歸被武夷一吼,嚇得後退兩步。護住環在胸前的蛋蛋委屈道。
“?!”武夷被它堅定的話弄得愣了一瞬,舌頭有些打結。莫非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他還忽然發現,自己愈來愈不會跟年紀小的弟子溝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他的老臉綠了綠,最後無奈嘆口氣。只問:“你抱著那東西,怎麼幫我扶女媱?”
“院長爺爺,你可以用抱的。”圓歸脫口而出。
“咳咳。”武夷再也不願跟圓歸多說一個字。任由它抱著奇怪的石頭跟在最後,自己則吃力抱起女媱,首當其衝往回走。武夷的雙手其實是真的不適宜抱過重的物體。那是他還算年輕時落下的毛病。“都跟我回山院!”難得搬出盛氣凌人的架子,喊醒在一旁守著自己弟弟抹眼淚的白虎,還有那隻一臉熊樣的開明獸。
出了百獸園以後。武夷通知了紅鸞和巨木夫子協同金彌一道繼續看守百獸園(多數弟子已經趁著夜色迴歸山院,收穫靈獸各有特色),他自己則帶著一般人馬擺駕風風火火回了湄山居料理後事。
於是,半個時辰以後,五臧山院再一次沸騰。
在眾嗑瓜子看熱鬧的弟子眼裡,今夜有那麼幾處亮點:
其一,兩大神女不知何故,同時負傷,且傷得不輕;
其二,崑崙丘上的開明獸不知何故,竟然出現在五臧山院之內,且一臉熊樣;
其三,百獸園裡那隻向來不屑搭理人的黑老虎昏迷不醒,被一個高大的陌生男子扛著,安置在湄山居一層的走廊中,且脖子裡的獸圈嵌進了藍寶石;
其四,黃鱔精帶回來了一塊奇怪的圓石頭,且*不釋手;
其五,鼓和雲師兄總是能攤上有關薰池小神女的事兒,且無怨無悔
此時,薰池的廂房內,龍頭聚首。
“你說你,是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武夷一拍桌子,萬年沒有動過這麼大的肝火。
“玄武,你別這麼說”白虎怯怯,瞄了一眼武夷對面的人。
“嗚嗚。”開明獸迎合白虎,嗚咽兩聲,老早換成了悽悽楚楚的那個憂傷腦袋,還用兩隻前爪子捂住頭頂,毛茸茸的耳朵便翻下來蓋住了它大半張獸臉。無端生出些不符合它形象的萌動。
“武夷,開明獸任你處置。”那人開口,吐出的話語裡夾雜著崑崙丘萬年的風雪之寒。是開明獸的主人,陸吾神君。
彼時,武夷對開明獸喝道,“闖了禍,還不去請你主子來?!”開明獸就風一陣地回到崑崙丘,扯著陸吾的衣袍直往樂遊山撞。陸吾雖不知何故,卻也沒有多加阻攔,任由開明拉著回到五臧山院,剛到山頭就瞧見有小弟子在等他,躬身請他去湄山居。
多事之秋?
陸吾冰涼的眼睛掃向武夷,只那一眼,讓武夷原本拔得老高的氣焰立即弱下去幾分。
武夷脖子縮了縮,吞了口唾沫。“你說要不要跟天帝去賠個禮?”小心翼翼尋問。倒不是武夷沒有主見,比起武夷,陸吾神君和天帝比較熟。那怎麼個熟法,不是今日討論的話題。
萬年都不出崑崙的神秘神君陸吾,今朝算是演繹了一出奇跡,三天上了兩回樂遊山。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慢悠悠抿了一口,嘴角噙著一抹邪笑,問:“你讓我去請罪?”
“額”
“天帝把女兒送過來歷練,你以為是度假?”一句反問,充滿不屑。
武夷心中感嘆,果然,他還是那個在樂遊山長大的陸吾,想來若是瑛雅還在,她也會這麼說。武夷立即點點頭,只要一想到瑛雅,心裡安定下來。可不是麼,來歷練就難免受傷,他天帝也不能怪罪五臧山院什麼,我怕什麼!
“但是,”陸吾話鋒一轉,目光轉向內室,“既然是本君的坐騎惹禍,自然該由本君善後。崑崙丘比起樂遊山靈力更甚,更適宜養傷,讓薰池和女媱去我那兒住幾天吧。”
說話者風輕雲淡,好似只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可是聽話者,個個呆若木雞。陸吾居然邀請人去他的崑崙丘?!這萬萬年裡,由陸吾神君守護的崑崙丘,上去過的活人只有一個,便是他自己。
“你,你,說,說啥?”武夷疙瘩。
白虎睜大他的虎眼,他雖與這白衣白髮的神君不熟,但上回來五臧山院欲救他弟弟時,算是見過幾面打過幾回交道。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