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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鼓少年大腿修長,又是個練家子,這變扭的姿態保持了半柱香的時間紋絲不動。在此期間他用手碾碎藥丸,仔仔細細塗在薰池受傷的背部。薰池至今不過八歲女童之身,黑虎那張巨大的虎爪子一把掄下來。整個背部就跟著一起遭了殃。中間那條最長的抓痕,從脖子根部一路筆直到小腰根部。劃過中心脊樑骨。皮開肉綻那是難免的,再稍微重點,連白森森的骨頭都能露出來。
“嘶”薰池的抽氣聲,因為鼓的動作不停歇顫慄。雖然氣若游絲,但還是聽得出她現在的劇痛。不光是她的呻吟,連那背上的肌肉,因為劇痛也在那兒輕微的抽搐。
白龍看得心中彷彿是被打了結擰起來的疼,他忽然撲到薰池面前。撩起自己雪白的胳膊就往薰池嘴邊送。薰池的眼睛仍然閉著的,看不見白龍的動作,只是嘴角由牙齒咬住。下一刻就可能溢位鮮血來。
“糰子,你疼就咬我,咬我就不疼了。”他著急說話,帶著哭腔,有些口齒不清。
薰池此時倒還有開玩笑的心思,想伸手推開白龍湊過來的臉,她眼睛稍微睜開,牙關鬆動釋放了原本咬住的唇角,嘴角牽動一下。可惜說不出什麼話來,她要能說一定會說,誰要咬你,我又不是母獸。
不過她這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咬人的先河,早已開在那隻和山泰逢小山神的身上,不提也罷。
正被白龍弄得走神之際,背上忽然又來一陣劇痛,薰池整個頭皮隨之一麻。只聽鼓冷哼,“你還知道疼?知道疼下次就別逞能,你有那本事逞能麼?”這廝是故意的!而且故意狠了,白龍若是不來湊熱鬧說不定他不至於那麼狠。
鼓覺得不解氣,還白了一眼薰池。她是個女孩麼,怎麼不哭呢?
圓歸在一旁一言不發,餘光發現女媱不知何時已經收服了黑虎,站在他們對面也默默看著。原先那顆閃閃亮的藍寶石現在正安安穩穩鑲嵌在虎頭略粗的脖子的困獸環上,沒有了聲息。而黑虎癱瘓在地上,早沒有了生氣,如果不是那兩隻眼睛還有些流轉的光芒,圓歸會以為它已經死了。
女媱沉默站著,臉色不太好看。她並不關心那隻辛苦抓來的靈獸,目光只鎖定在眼前的一男一女身上。她這幾日下來,或許在未來的許多許多時光中,都不會再有機會看到鼓此時流露出來的那抹溫暖、關切和小心翼翼。他好像在打磨自己最中意的傑作,要讓手下的小人瞬間好起來。
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楚。且這酸楚,還有更加洶湧的下一刻。
下一刻,鼓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薰池小心包裹在裡面,然後託著她的脖子和雙膝懷抱在胸前。因為背上有傷,他整個過程都專注而謹慎。心裡想的是,這傢伙怎麼輕得跟羽毛一樣?!吃什麼長大的?!
“師兄。”女媱出聲,欲上前幫他。
鼓冷冷掃了一眼女媱,卻轉頭問圓歸,“薰池怎麼受得傷?”
圓歸初時一愣,沒料到鼓在此時會追究薰池受傷的經過。問話之人凌冽的目光射來,輕聲回答:“那老虎要傷女媱,薰池就撲過去了。”
果然,如他所想。
“素來聽聞天帝玄女出類拔萃,今日之事真叫鼓大開眼界。”他帶著敵意扔下一句話,瀟灑轉身欲回百獸園大門。薰池的傷謹慎起見還是應該讓院長再仔細瞧一瞧。
就在這時,對面山林裡傳出一聲獸吼,震天動地。
不到片刻,身後又傳來女媱的一聲慘叫。(未完待續)
☆、085。踢皮球
開明獸一爪子掄向女媱時,腦子裡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它當時看到陪伴多年的好友半死不活癱瘓在地上,一陣熱血湧上腦門,二話沒說就朝距離虎頭最近的女媱背面來了一記。那一肉掌承了它八成的功力,且女媱因為被阿鼓一句話所傷,愣是沒注意到身後撲來的龐然大物,被打得實在。
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女媱小小的身子被掌風一代,順勢洶湧地滾到了桃水邊,半截衣衫浸泡在冰涼的河水裡。女媱意識最後一刻,只想感嘆一句,這夜裡的水原來這麼涼人心。
所以說,瑛雅神君在陸吾馴服開明獸時曾經講過一句經典的話:“陸吾啊,你怎麼收了這獸,你看它都把表情放在自己腦門上,叫人一目瞭然,委實有些白目。這做人和做獸都是一個理,聰明的,絕不會把所有的情緒流露於人前。”
兩個字就能形容開明獸的反義詞,你猜是啥?許多人管它叫:腹黑。
誠然,陸吾深得瑛雅神女“腹黑”一詞的真諦,做了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叫絕之事兒,可惜開明獸跟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