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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玲瓏放下剪刀,將最後一紙窗花交給老管家。老管家受寵若驚,沒想到,王妃居然會惦記自己這把老骨頭,也給剪個福字。
見老管家捧著福字歡天喜地去了,蘇玲瓏這才笑出來,“老人家真是有意思。”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李嬴這時也把手中的書撂下,伸個懶腰,“王府裡多個人,終是熱鬧了些。”
蘇玲瓏嗤笑,問了句,“你那兩個活寶弟弟不過來麼?”
“要來的,宮宴結束就過來。”
午時一過,李嬴與蘇玲瓏開始準備。
沐浴後的身體散發著清爽的氣息,蘇玲瓏換上專門為他特製的朝賀服裝。絳紫長袍,金絲雲紋飾邊,金鑲玉獸首扣玉帶圍腰。
李嬴隔著紗屏向那邊看,窗前的人臨風而立,自有一番別樣風骨,心神一蕩,漾起無數漣漪。看著看著,不禁勾起嘴角,若能與此人長相廝守,避隱山林、閒來垂釣碧溪上,當也是不錯的選擇。
“王爺,時辰已到,該動身了。”有下人過來提醒李嬴。
李嬴嗯了聲,繞過紗屏,在蘇玲瓏身側站定,柔聲道:“王妃,隨本王進宮了。”
“呃。”蘇玲瓏抿抿嘴,“有點緊張。”
李嬴吻了吻他前額,鼓勵著:“一切有本王,你只管吃喝玩好。”
“那——好吧。”蘇玲瓏答應了。
真正進宮,蘇玲瓏才知道自己的緊張其實是多餘的。一向認為自己屬於異類,經過路上李嬴的講解才明白,自己怎麼說算是嫁進李家宗室,第一個年,要跟著祭祖,這是規矩。繁文縟節雖然不少,不過有李嬴從旁指點,禮節上倒是沒有鬧出什麼笑話。
第一次覲見天子,蘇玲瓏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那李彥是個善於觀察人的主,未等大禮行完,就擺手道聲罷了,一家人,何須如此?蘇玲瓏如遇大赦般起來,抬眼偷看了李彥幾眼,暗道若不是知其本來面目,這副皮相,不知能忽悠多少人為他死心塌地賣命。
宣和帝李彥,笑容可掬,談吐文雅,氣度不凡。至少表面上看,暫時屬於無公害那個型別。
奉先殿內,皇帝領頭,身後是後宮嬪妃一字並列,再往後,是李彥那些叔伯輩的宗親,與自己碩果僅存的三個弟弟。幾位王爺身後,才是各路番妃,蘇玲瓏就在此列。
大殿擺放了蒼龍國開國皇帝靖和帝的排位、兩旁是追封的李彥的祖父景帝、曾祖父翼皇帝、曾曾祖父顯皇帝與各位皇后的神牌。自古帝王改朝換代,稱霸九州,必向上推恩三代,以示孝道。每逢除夕辭歲,春秋大小兩祭,必召集皇室宗親,奉先殿內舉行祭祖儀式。
只聽禮監一聲聲唱到:跪,再跪,再跪
蘇玲瓏閉了眼睛,跟著一群木偶完成規定動作,並不時為自己的膝蓋默哀。
待祭祖與宗親引見結束,蘇玲瓏已然有些吃不消。此時離開席尚早,覺得沒意思,便一個人溜出來。宮院中亭臺樓閣並沒有什麼新奇之處,代王府裡有,過去自己從小長大的丞相府裡也有。冬日除了松柏長青,也沒有其他綠植。古時候,人們還不知道整個恆溫恆溼的屋室培養熱帶植物。能看入眼的,怕也就是園子裡的梅樹,花朵凌寒綻放枝頭,自古就是傲人風骨的象徵。
在一株白梅樹下停住腳步,蘇玲瓏喘息兩口,左顧右盼,一下傻了眼。四面都有甬路,可是來時走的哪個方向,已然不記得。眼下宮人應該都在前面忙碌,想要找個帶路的,哪裡尋得人來。正犯愁時,有腳步聲傳來,跟著有人在說話。
“他是向這邊走的麼?”一聽聲音,是李嬴。
“應該不會錯。”是李熙在說話。
蘇玲瓏大大鬆口氣,自梅樹後閃身出來,很尷尬。
李嬴趕在李熙毒舌前,先道:“王妃,宮裡不比王府,地方大,初次來沒人跟著,會迷路。”
沒有被責備,蘇玲瓏籲口氣,“一時覺得無聊,一路走過來,就忘了來時的路。”
李嬴心放回肚子裡,原本嗔唸的詞一個也說不出來,索性道:“好了,快開席了,咱們回去。”
“哦。”蘇玲瓏胡亂答應一聲。
李熙始終沒說話,心裡卻是鄙視,變得真快,來時那股子憤憤勁兒哪去啦?
長樂殿前,漢白玉石獅子前,春槐遠遠見期待中的身影出現,小跑著過去,“哎呦,三位可是回來了。一切就緒,就等著三位入席,皇上可是問了幾回啦!”
李嬴恭敬地道:“可是讓皇上費心了。”
春槐跟著笑,堆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