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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倦的身子僱到一輛馬車後,流螢再也承受不住地蜷縮著身子在車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哥哥全身溼透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母親悲傷絕望地掛在橫樑上,君天瀾全身插滿箭羽的身體倒在血泊中。
她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大喊:哥哥娘天瀾哥哥你們回來,不要死,不要丟下螢兒一個人!
可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在她身側,天空是沒有永無止境的黑暗,身側是鋪天蓋地的鮮血,她感覺好冷,好冷
夢醒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何處,她聽到了車伕的叫喚,卻再也無力站起來,甚至就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迷迷糊糊間,她依稀記得自己被人從馬車上拖了下來,丟在路邊,然後從她懷裡將所有的銀兩盡數取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再也無力阻止。
躺在無邊的黑暗中,她的心漸漸跌入谷底,她要死了嗎?難道,她今生的命運竟是如此嗎?好冷,好冷,為什麼,她竟然在這炎熱的夏季裡感到了寒冷?
眼皮越來越重,就在她絕望地想要閉上眼睛時,卻看到一個面容似乎挺熟悉的男子走到她身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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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重感冒了,頭疼欲裂不說,嗓子嘶啞得連一句話都不能說,原本不想更了,怕親們等著,還是更了,錯別字什麼的還沒來得及檢查,親們若是看到留言告知,不甚感激。
第一卷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第036回 以身相許
半夜裡,流螢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往她嘴裡灌藥,不知道是求生的本能,還是救她之人那似曾相識的面容讓她放心,即便那藥很苦很苦,流螢依舊配合著他手上的動作將送到唇邊的藥喝下,如今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必須要儘快好起來,這樣明天一早起來她就能繼續趕路了。
然而,她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體質,她這一病竟連著昏迷了兩天兩夜,第三天清晨醒來時,一睜眼看到的竟然是梅落塵放大的俊顏,流螢當即驚出一身的冷汗,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梅落塵靜靜地睡著,呼吸輕淺得近乎於無,烏黑如綢緞一般的墨髮半遮住他俊美的容顏,只能看見他高聳的鼻樑與微微上揚的唇角,熟睡的他沒有了醒著時的孤傲與冰冷,像個孩子一樣安靜。
流螢輕輕動了動想起身,卻發現她竟然枕著梅落塵的手臂,像個小貓似的窩在他懷裡她不禁被兩人這樣曖昧的姿勢羞得面紅耳赤,前世加上今生她活了這麼久,除了君天瀾,她還從未與任何世間一個男子如此親密接觸過呢,這以後如果讓天瀾哥哥知道,她還怎麼有臉見他?
她這裡正胡思亂想,那裡梅落塵又濃又密的睫毛顫了顫,已是睜著一雙俊目看向她了。
四目相視間,流螢的心陡然一顫,剛醒過來的梅落塵,眸子清澈見底沒有了往日的深邃犀利,見她醒來沒有任何的尷尬,只是伸手隨意一撩臉上的墨髮,淡淡說了句“你醒了”,然後起身甩了甩自己被她枕麻了的胳膊,那語氣、那神態,就像是他正在和他的妹妹,不,是和他的弟弟在說話一般,竟沒有絲毫的尷尬和不自然。
上次在皇宮她暈倒過去之後,她伏在救了自己的人肩頭,昏昏沉沉間只記得他的墨髮在她眼前飄揚,在心裡其實她一直希望救她的那個人能是天瀾哥哥,可是哥哥卻告訴她,那個人是梅落塵;這次,就在她絕望時,救了自己的人竟然又是他!
想到自己對他的嫁禍陷害,以及他對自己兩次相救之恩,流螢對他就是有再大的不滿,此刻也說不出口了。
梅落塵見她臉色發紅,伸手在她額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低聲嘀咕了句:“應該退燒了呀,怎麼臉色還這般紅?”
流螢一聽就連耳朵都感覺立刻燒起來了,心道男女有別好不好?!可是,看他對自己的態度,他不會不知道她是誰吧?流螢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別人都叫她小叫花子,而她又是男裝打扮,沒準他真的沒認出來她是誰呢!想到這裡,她立刻掙扎著就要起床離開,卻發現自己的鞋子不在了。
“你那雙鞋血跡模糊的,我實在看不下去,就給扔了。”梅落塵看著她的動作,知道了她的意圖,將一雙嶄新的男式鞋遞給她道:“喏,這是我給你新買的。”
流螢從他手中接過鞋,垂下腦袋對他抱腕:“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以後若有緣再見,定當湧泉相報。”
說完,流螢便將鞋子往腳上套,這一套之下她才猛然記起自己的腳上全是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