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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都不算寬裕,現在兩個一米八的大男生擠在一起,居然都睡得很踏實。
楚見醒過來,頭一件事就是摸摸沈長樂的額頭。許是被子捂得太嚴,或者抱得太緊,樂樂出了一身的汗,頭髮根都溼漉漉的,燒也退了。樂樂動了一下,沒有醒來,卻下意識地往楚見身上靠了靠。這是父母去後,沈長樂第一個安穩的睡眠,沒有美夢也沒有噩夢,只知道是陷在一個人懷抱裡,純粹的溫暖,靈魂都沉湎下去。
時間是中午一點多,楚見想著讓沈長樂多睡一會兒,也就繼續陪他躺著。
直到太陽又沉下山去,沈長樂總算是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躺在楚見臂彎裡,楚見則撐起半個身子,一手攬著他的肩膀,一手擺弄著手機,腕上那個瑩白的圓墜子吊在藍色繩子下搖晃,也許因為是楚見戴的,看起來居然像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楚見看他醒來,淺淺一笑,“樂樂,醒啦?難受好點沒?”他摸摸樂樂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肯定地說:“燒是退了。”
“我覺得好多了楚見,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上課了。”樂樂同學清醒過來立馬發現自己給人添麻煩了。
楚見眉毛一擰:“你,再說這樣見外的話,我可生氣了,我生氣了,病人也照打。”他示意性的朝樂樂揮揮拳頭,樂樂豪不躲閃地把臉遞給他。楚見嘆了口氣敗下陣來,“輸給你了。你再躺會兒,我出去給咱買點東西吃,這都晚上了。”說著楚見翻身下床,結果腳還沒碰到鞋子,腰就背身後的手臂抱住了,“楚見”樂樂有點驚慌的聲音阻止了他所有的動作,他回頭,卻在沈長樂的眼神中看到驚疑不定。
“怎麼了?樂樂。”
“我沒怎麼沒事”沈長樂尷尬地收回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楚見捉住沈長樂的手仍然環住自己的腰,然後慢慢往身後仰下去,不偏不斜正倒在沈長樂懷裡。沈長樂不明所以,本能的收緊環抱。楚見小心地扳起沈長樂受傷的手指頭,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出去買東西,我離開你一會兒心裡都放不下。可是,我又不會做飯,你是病人總不能餓著啊!”
“我好了啊,我不發燒了,你別出去買了,我來做。”樂樂趕緊著表示自己完好如初。
“不行,你看你這手指頭還帶傷呢!”楚見否定。
“這點傷不礙事的,真的,你不用出去買了。”
楚見搖頭,不說話。
“楚見?你別不信,我馬上就去給你做,你想吃啥,煮麵吧,煮麵快。”樂樂為了證明自己確實可以做飯,慌手忙腳地就下床往廚房去。
楚見一把拉住他,把他按在床上,樂樂剛要說什麼,在看到楚見不善的面色之後,識趣地閉嘴。
楚見把手按在他的肩頭,目光與之齊平,他說:“樂樂,你怕看不到我。”
樂樂同學眼神閃爍著,躲藏著,不敢與楚見對視,他怕那目光穿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心底的恐慌,他小聲地說:“不是,哪有不至於”
“不至於嗎”楚見無力地嘆了口氣,蹲下,拿出床腳的拖鞋給樂樂穿上,“樂樂,我說過了,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幹什麼我都陪著你,陪你上課,陪你高考,陪你大學,陪你以後所有的歲月。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找到我。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呢?要怎麼辦你才不再害怕?”
楚見說完,站直身子,暗夜般得黑色眼睛閃著星星點點的光,溫柔得幾近哀傷。
樂樂低著頭,絞著手指,沉默片刻,他忽然出聲,“楚見,我好沒用啊!我怕了,怕了那些看不見的意志和猜不著安排,怕了一次分別變成永別的遺憾,怕了未知的來日,怕失去再也找不回來。現在,我好像只剩下你了,可是你那麼好,怎麼會只是我的呢,所以,我很怕,怕你不見了,怕到眼睛都不敢眨。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扛什麼了”
楚見聽著直覺頭疼,他想說什麼,措辭半天最後只說了句:“靠!”
這個人的腦子果然是跟常人不一樣的,要不是看沈長樂現在憔悴得像火柴棍兒搭起來的,楚見恐怕要動手清理門戶了。
“樂樂,是不是發燒把你給燒傻了?說什麼胡話呢?我們是一起的,一塊兒的,我們是個整體,什麼你的我的?我說了你做什麼我都陪著你,你信不信我?”楚見惱火地看著眼前彆扭的人。
“信啊,別的都信,可是,高考,你是不能陪我的。”樂樂小聲地反駁。
“為什麼?誰說的?”
“那個,不是你自己說的,你是保送的,我得自己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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