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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見開始選擇不吃飯這種反抗方式,也是期待能依靠父母對自己的感情讓對方妥協,不過,他向來都不是隻做一手準備的人,同時他還利用自己單獨在房間的時間,悄悄地用鐵尺將封玻璃的螺絲擰鬆動,每次做這件事的時候,楚見都無比鬱悶,為什麼這個建築商良心大大的,連個螺絲都擰得這麼到位。他要時刻聽著外面的動靜,用了兩天的時間才把這片玻璃周圍的螺絲都擰動。本來還是可以再撐幾天的,但是昨天孟洋他們的話讓楚見等不下去了,樂樂的狀態太差了,他必須見他一面,告訴他撐下去,告訴他別放棄。
白天他在客廳時發現大門上新裝的鎖還在,甚至報警指示燈還在亮著。本以為自己說動了秦思為自己講話,又乖巧地開始吃東西,這些應該可以讓父親放鬆警惕,無奈他的父母也是同樣瞭解自己的兒子不輕易妥協的個性。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從大門出去的,因為鑰匙肯定被收藏的很好,就像他的手機一樣。他只能盡力的休息、吃東西,為的就是能多恢復些體力,來走這萬不得已最後的一步。
看著下面被風吹得晃晃悠悠的布繩,楚見又把它拎上來仔細檢查了一遍,每個死結都又加了一道。確認沒有問題,楚見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把繩子挽了一圈在手上,才慢慢地探出身去。
從18摟上掉下去絕對是會沒命的。
畢竟絕食了好幾天,再好的恢復能力,也不可能完全恢復,楚見覺得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重,整個重量全集中到了手上,手掌幾乎被勒得斷掉,粗糙的牆面磨破了手背的面板,火辣辣的疼。他極其謹慎地往下滑。絕對不能出事,要活著,才會有以後,他心裡不住叮囑自己。腳夠到樓下陽臺的圍欄時,他稍微鬆了口氣,輕輕地跳了下來。
一米多高的鐵圍欄,跳一下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於不知道這家陽臺上怎麼會積了一窪水,而且就在楚見落地的那塊,楚見沒留神,身子一歪,向前撲倒,他本能的拿手撐地防止栽到臉。只聽到連著兩聲輕微的“咔”“咔”,楚見悶悶地罵了句:“靠,扭了。”扭到了,先著地的右腳和撐地的左手手腕。不過現在楚見根本來不及管這些,他只能儘量輕手輕腳地溜進人家客廳,藉著些微的光線,不碰著任何東西。夜半三更,這家人早就睡下了,屋子裡一片安靜。
要說這小區的防盜系統確實很先進,從外面想進裡面那是層層的關卡,可是從裡面出去卻是很簡單的事。由於上下層房間的格局是相同的,楚見拖著傷胳膊傷腿也順利地摸到大門口,出去的時候甚至沒有忘記給人家反鎖上。
12點多,小區門口的電動門早就關上了,想從大門走肯定是要驚動看門的保安,到時候,人家看楚見一個人大半夜的出門,胳膊腿還不方便,肯定會起疑心,萬一不讓他走反而通知家長那就前功盡棄了,而且以楚見現在的情況,想翻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摸到門房的暗影裡,正想著怎麼辦的時候,忽然門外汽車喇叭響了一聲,有人要進來。
這個小區住的很多都是有錢人,經常有人因為應酬而凌晨回家,保安看了眼車牌,知道是自己小區的人,也沒在意便開了門。楚見看準機會,避開門衛的視線範圍,彎著腰,在大門緩緩關上的過程中,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當大門在他背後閉合,楚見在路邊跌坐下來,熱,緊張,疼痛讓他滿頭是汗。他拿T恤隨意的抹了一把,喘了幾口氣,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勝利的笑。
沈長樂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敲門,他睜開眼睛,猜想可能是孟洋他們,於是不理,繼續睡。敲門聲兀自響著,沈長樂忽然想起,現在好像是半夜,不可能是孟洋他們,而且他似乎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樂樂、樂樂,柔和清潤的聲音,跟夢裡面一樣。
是楚見!
樂樂忽然醒過來,從床上彈起,幾步跑到門口,一把拉開鐵門。
昏暗的樓梯燈光下,楚見站在沈長樂對面,彷彿隔著千山萬水般衝他一笑,“樂樂,是我,我回來了。”
沈長樂愣愣地看著他,喃喃地說:“這個夢也太真實了點兒。”
兩個人就那麼隔著門站著,如果孟洋在的話,他一定會說,這哪是兩個人啊,這分明就是倆孤魂野鬼,同樣的憔悴,同樣的狼狽。
楚見右手蹭蹭了樂樂的臉,“不是夢!”
樂樂仍不肯相信,“你老這麼說,可是每次都是假的,醒了就不在了。”
幾天的失眠和不正常的生活規律讓樂樂本來清澈的嗓音詭異的嘶啞,每個音都像碎裂開來帶著尖銳的稜角劃破楚見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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