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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他想起沈長樂把那些開花植物送給樓下阿姨時戀戀不捨的表情,對著自己抱怨說:“都怪你,偏有什麼花粉過敏的毛病,害我家‘小花’都得借宿樓下了。”那時自己說:“等我走了,你再把它們搬回來就是了。”樂樂猶豫很久,說道:“那,‘小花’送給樓下了,你就別走了唄。”當時自己大笑著摟住他,說:“少爺我很難養的。”結果換來鎖骨上一排淺淺的牙印。那也不過是一個月前得事情,甚至笑聲都還沒有散盡,甚至還能感覺脖子上甜蜜的疼痛,當時的人卻已不知飄落何方。
楚見終於明白沈長樂當初的感受,在一個滿是回憶的地方生活,就像是活在一個冗長的夢裡,人會模糊了現實與回憶的界限,穿行於真實和臆想之間,掙脫不出,醒不過來。楚見偶爾也會對著空氣叫沈長樂的名字,吃飯時習慣搬兩個凳子,拿出兩雙筷子,會不自覺地說:“樂樂,今天排了好長隊”、“樂樂,這燒餅有點鹹”
手機鈴聲響起,楚見回過神。平日安克芬會經常打電話問楚見的情況,還過來幾次看他。畢竟是自己的媽媽,楚見無論如何都無法對養育疼愛了自己18年的這個人心懷怨恨。
這次卻是楚林成的電話,也是楚見搬到樂樂家之後楚林成的第二個電話,第一個是上週楚林成問他高考第一志願是否仍是Q大,楚見說隨便,然後再沒有多說一句。
楚見按下接聽鍵,只聽到聽筒裡傳來父親略顯沙啞的聲音。
“喂,爸!”
“楚見,晚上回家,有事跟你說。”
“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楚見,讓你回個家這麼難嗎?這個家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打算回了?”
楚見感覺到楚林成震怒的語氣裡夾雜著壓抑的傷感,心裡泛起陣陣酸澀,“爸,樂樂還沒有找到,我沒有心情做任何事,如果是高考的事情,你做主就好”
“是不是找不到沈長樂,你就永遠不進楚家門了?”楚林成隔著電話對著楚見吼起來。在公司在外面,楚林成是多麼穩重而內斂的一個成功商人,從來都是一派從容不迫的、清風和月的樣子,可是,這個兒子總是能逼到他的底線,讓他忍不住發火。
楚見嘆了口氣,樂樂他不是重要,不只是重要,而是他讓所有一切重要與不重要有了意義。這些話楚見卻不會說出來,要說也只會跟沈長樂說,所以他只是對著暴怒的父親淡淡地答了句:“我只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許久就聽楚林成脫力般的聲音說道:“關於樂樂失蹤的事,找到一個知情人,所以,回不回來隨你。”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半個月來外面亂成一團,樂樂失蹤,學校已經正式報警,並且通知了他的親屬,樂樂的舅舅也趕到L市,出錢出力做廣告,登報紙,跟警察提供各種樂樂可能的去處。因為樂樂是在放假期間失蹤,原則上學校沒有太大責任,不過學校仍是號召學生們幫助尋人。跟樂樂關係好的孟洋、肖千木他們也紛紛找人幫忙,而楚林成則利用自己的關係網,幾乎尋遍了L市黑白兩道的人,幾經輾轉,終於在昨天下午瞭解到一些關於地下商場施工地發生的那次械鬥的情況。
不過知情人要求單獨見面,而且地點定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廢棄工廠裡。這樣的安排已經讓楚林成心驚,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何必這樣躲躲藏藏。不過他還是決定帶上楚見,起碼可以證明自己跟這件事沒有關係,作為一個父親,他受不了兒子對自己的不信任。
L市東郊有好多廢棄工廠等著被開發成住宅樓,楚林成和楚見到了約好的地點,那是整片廢墟中最陰暗的一塊,連個30瓦電燈泡都沒有,要不是今晚有月亮,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不一會兒,一個矮胖的人影從遠處急匆匆地走過來,其間還不住東張西望,大半夜的那人還帶著一頂滑稽的太陽帽,帽簷壓得很低很低,完全看不見臉。
他走到父子倆近前,警惕地問道:“你們在等人。”
楚林成回答道:“是,一位趙先生約我們在這裡。”
那人點頭:“想問什麼,你們說吧?”
“你知不知道沈長樂在哪?”楚見衝口而出。
那人看著楚見便是一愣,“咦?原來是你?”
楚見從剛才這人一露面就覺得眼熟,說話的聲音也好像在哪裡聽過,現在聽他這樣一說,更肯定自己之前是見過這人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個人把帽子一摘,“你不是樂樂的那個同學麼?你還記得我不?上次你胳膊就是我打傷的?”
楚見藉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雖然現在不是禿頭形象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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