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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霓裳會出事,他就害怕,他害怕失去她!
他知道,他曾經失去過她,可惜他的記憶被奪走了,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感覺。但是他能想象到那種痛苦,不會比小時候蘇媚和左敦頤對他的折磨要少。
而這一次,他不想再失去她,也不可以失去她!
然而,當皇甫天賜趕到宮刑場之時,火苗已經兇猛得躥得比宮牆還要高,莫說只是一個懷孕的羸弱女子,縱然是一個精壯的男人在火中,也早已化成灰燼。
“霓裳——”他望著那噬人的大火,悲痛地喊了一聲,從宮牆上飛落,半空中就踢翻了好幾個欲上來攔截的侍衛,功夫俊得不得了。他想衝進火中,後方已經得到鬆懈而脫身的祁佑倏然從身後撲倒他,兩個身影在雪地滾了幾圈,雪花被火光得猶如小小的螢火蟲般飛舞在他們周圍。
祁佑看著他痛不欲生的俊臉,緩緩閉上雙眸,眼角落下了一滴淚,哀痛道:“冷靜點!她不會想看見這樣的你!”
霓裳,是那麼善良的女子,她是不會希望有人為她而白白送死、隨她而去的!
皇甫天賜側頭望向那堆明亮的火,如霓裳一般溫暖著他,卻融化不了他冰冷的心,也止不住他滴血的心。祁佑不再壓著他,他半跪著在飛雪之中,任由寒風無情地颳著雙頰、颳得他的心支離破碎。
他忽然想起她說過的話。
——不准你胡說!不準把‘死’字掛在嘴邊,我要你活得好好的,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如若世間再無你,吾獨苟且也枉然!
火光中,彷彿浮現了她的音容笑貌。
——你真的忘記了嗎?你說過,要我生個女兒;你說過,你會寵她上天
——無論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都是寶寶的父親,而且是我最愛的
——我只想要和你、和我們的孩子,簡簡單單地在一起你能明白嗎?
——我,只有過一個男人,除了你,還是你。孩子,是兩個人相愛的結晶,我願意為你孕育孩子,就代表了我的心,我想讓孩子延續我們的血脈、延續我們的
沒有了!全都沒有了!
這就是心死的感覺嗎?
就像是魚兒失去了水,鳥兒不能再飛翔,天空失去了顏色,花兒不再芬芳,時間忘記流動,連漫天飛雪也似乎變成了一片血紅
“呵呵”皇甫天賜已經痛到身心麻木,連寒風也無法再感知了,他忽而輕笑,幾乎嚇壞了所有人——
這,該不是瘋了吧?
死了個寵妃,皇上瘋了?
“霓裳,我不會讓你孤獨的,他們,都會為你陪葬!”岑冷的聲音如一個詛咒,在寒冬中,殺氣盡顯,聽見的人無不一一冒著恐懼的冷汗。
就在祁佑和星奇無比擔憂的目光中、眾人紛紛猜測之際,皇甫天賜取下了腰間的玉簫,優雅地一轉,抵在下唇處,血一般嫣紅的如意結在風中搖擺著,配合著哀涼幽怨的簫聲在起舞
旋律漸漸變得詭異,如無形的毒蛇,纏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瞬間奪去了他們的呼吸。一曲簫殺,沒有深厚內功或者沒有及時捂住耳朵的人,都紛紛倒下,死,不見一滴血。
淼淼趕到,看見這一片蕭條的景象,看見那依舊熊熊燃燒的大火,倏然悲痛而泣:“是奴婢該死!奴婢沒有保護好娘娘!奴婢該死!”
祁佑阻止了她的不停磕頭,望著那火光,彷彿也能看見霓裳美麗的倩影,啞聲道:“夠了!讓她安息吧!”
他們之中,哪一個不是手染鮮血的,哪一個是乾乾淨淨比得上那個雪一般純潔無暇的女子的?要論該死,誰都該死,只有她不該死!一場焚刑,燒死的不僅僅是他們最愛的女子,還有他們。
聞言,皇甫天賜倏然一愣,玉簫落地,事實容不得他不去面對可是,面對,連呼吸也變得痛苦、連淚水也比這雪冰涼
“啊——”
男人悲憤的吼聲響徹整個皇宮,與此同時,白光自他身上閃耀,照亮了半壁天空。
星奇姑姑對這情景似曾相識,垂下了捂耳的雙手,呆滯道:“銀月回來了!”
祁佑聽著,渾身陡然一顫——
銀月回來了?也就是皇甫天賜的記憶也要回來了?
果不其然,待到白光散盡之時,跪在祁佑身邊的男人已經變了個模樣,明黃色的龍袍依舊,原本的墨髮卻變成比雪還要晶瑩閃耀的銀色,容貌也換成了一種陰柔的妖孽美。他光是靜靜半跪在雪中,那絕代風華、皎潔如月的氣質就盡數傾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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