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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驚道:“你就是裔天?昨天老總結我看過你的簡歷。”
劉戀看著兩人。
裔天問道:“公司情況怎麼樣?”
康平很客氣:“看了就知道了。規模不大,和你以前任職的美國公司沒法比。”
裔天一本正經:“我有思想準備。”
康平感覺到了裔天的傲氣。
層層疊疊的高架路上車水馬龍。揹著大包的任飛兒顯得很渺小。
為什麼路上面還要架路,站在十字路口,任飛犯起了哺咕,已經走了兩三回了,該往哪個方向拐彎,她還是吃不準。猶豫了一會兒,她和自己打賭,向左拐,如果對了,預示著今天決定命運的考試能順利透過;如果錯了
看見“海上現代舞團”的牌子了,任飛兒鬆了口氣。
小型劇場門口張榜公佈複試名單,任飛兒胸有成竹。
進了後臺,任飛兒東翻西找准考證,寶貝大包裡的東西倒了個底朝天:一雙舊的兒童舞鞋;封面印著“首屆現代舞編導專業畢業生畢業公演”的字樣的VCD;掉地上的一卷紙展開了,是跳現代舞的大幅劇照,跳躍的動作非常具有動感,彷彿任飛兒要飛。——每一樣東西都是她的吉樣物。
換了服裝的任飛兒出現在鏡子前,宛若劇照上的她。
任飛兒老練地把頭髮盤了起來,開始做難備的基本動作,與平日的她判若兩人。
昨天撞壞的腳踩隱隱作痛,任飛兒咬了咬牙。幾個演員從她身旁經過,她聽著她們的議論:“昨天初試淘汰了一半以上的人,最後錄用的比例是10比1,競爭太激烈了!”
“頂尖的舞團嘛,聽說這次招聘人是為了舞劇。”
“下午還要考文化素質呢。”
任飛兒深深吸了口氣。個特別精彩的舞臺上的燈亮了,“海上現代舞團演員招聘考試”的條幅格外醒目,一排聚精會神打分的編導,任飛兒都不陌生。
奔騰跳躍,任飛兒發揮得很好,既有韌性又有力度,在員中很出挑。
編導議論任飛兒:“身體條件不錯。”
“舞蹈學院畢業的。”
音樂到了高潮,任飛兒的舞技發揮得淋漓盡致。群演操作燈光的男孩子看醉了。音樂夏然而止,一束燈光推確地停在任飛兒身上。光線能和她一起跳舞,喜悅也襲擊了操作檯上的男孩子。
這一天,任飛兒是在極度興奮中度過的。
等參加完筆試,交了卷子,任飛兒如同虛脫一般。她來上海,就是為了今天,為了今天的考試,為了“海上現代舞團”。
夕陽西沉、疲倦感一陣陣湧上來。
華燈初上,任飛兒走在街上,腳踝鑽心地疼。坐上計程車,司機問她到什麼地方,“到”任飛兒沒有其他地方可去,“白領公寓。”
重新站在1602房間門口,敲不敲門,任飛兒遲疑了。
第 二 章
加班對康平而言是家常便飯,剛升任部門主管,他自付問心無愧。對工作他的確全力以赴,得到老闆特殊的嘉獎和信任不是沒有緣由的。大學畢業那會兒,確定留滬工作的那個晚上,康平一個人從五角場走到人民廣場,斜穿了半座城市,他丈量著上海也丈量著自己的雄心。積累經驗、施展能力、實現自我,上海是他的“夢工廠”。
對面的影樓,一盞盞燈滅了,只剩下櫥窗裡的婚紗和婚紗照被照得雪亮。康乎忙收抬東西,期待和劉戀的相遇。
果然邂逅。
有人歡喜有人愁——1602房間門口,聽到裔天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任飛兒心跳加速,萬一這時候“資料庫”開了門,自己臉上會是什麼表情,真是天曉得。“資料庫”軟硬不吃,任飛兒對他發不了指令也編不了程式。腳步聲又遠了,心放回肚子裡,任飛兒又擔心起來,如果裔天一直不開門,自己就在走廊裡過夜嗎?貓眯怎麼辦,“資料庫”會餵它吃東西嗎?早晨說的都是氣話,死要面子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不管三七二十一,任飛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來闖上海灘,還伯一扇小小的門板?她鼓足勇氣敲門,卻看到房間的燈滅了。已經很晚了,怕不禮貌吧,任飛兒舉起的手又插到褲子口袋裡。
猶猶豫豫,好沒出息,任飛兒倚著門坐了下來。
她不知不覺打起了磕睡。來收垃圾的梔子搖醒任飛兒:“你在等人?那個大高個兒不在屋裡?”
見任飛兒不吱聲,梔子又說:“我們清潔工住的地方太小了,樓梯間只能擺下一張單人床,不然,你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