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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大罵,說他是“國之祿蠹”,又說他“不知皇恩,只知私利,目光短淺”,總之,話很不好聽。嶽樂氣得拳頭都攥起來了,很想衝上去揍他一頓,可終究不敢——金之俊是南書房的人。
金之俊也知道。他身體不好,早就提出要病退,皇帝卻不允許,讓他在家好好調養,南書房的位置一直給他空著。前一陣他感覺好一些了,便來上班,和皇帝閒聊的時候,皇帝從畫筒中抽出一個畫軸,開啟給他看,卻是他的畫像。他一輩子都記得皇帝當時的話:“范文程,洪承疇,寧完我,朕身邊的老人都一個一個的退下去了,現在連愛卿也要退了。朕每次想到這些,都心痛莫名,很希望你們能夠永遠身體健康,陪著朕治理江山。所以,朕便命人將你們的樣子畫了下來,想念的時候,便可以時時拿出來看。”
當時金之俊感動得老淚縱橫,並在心裡默默的發誓,就算是死,也要回報皇帝的知遇之恩!所以,現在他發現機會來了,毫不在意對面是位高權重的和碩安親王,罵得口若懸河。
自然,鬧到了皇帝那裡。福臨簡直都想敲開嶽樂的腦袋,想知道里面在想些什麼,居然能想出這種法子來。議事廳距離他的養心殿不遠,難道他們以為他這個皇帝對紫禁城的控制力這麼弱嗎?還有,原來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滿臣已經跋扈到了這個地步嗎?
不過,這些人鬧這麼一出,福臨倒是很滿意,他正愁沒有藉口呢,藉口就這麼乖乖的送了上來。
巡按制度照舊,安親王欺壓同僚,降為多羅郡王,凡是坐在議事廳裡的滿臣們集體被降了一級。
朝廷譁然了。法不責眾這個觀點在眾人的腦海裡是根深蒂固的,誰會想到皇帝會一棍子打死一片?鬧事開始。
宗室裡的人挨個兒去找福臨,命婦們挨個兒去找太后,三句話一說就哭天抹淚的,好像被降了一級後都活不下去了一般。福臨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一個字不說,宗室的人氣勢便會慢慢的降低,皇帝是手握重兵的,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布木布泰則是溫言相勸:啊呀,原來你們家老爺被降級了啊,哀家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呢!真是太可憐了,快別哭快別哭,把眼淚擦擦,哀家這老骨頭啊,就盼著你們進宮來陪我說說話,你們哭成這樣,這可怎麼好呢?什麼?要哀家幫忙說話?這哀家就沒有辦法了,後宮不能幹政,要我說,我們女人啊,就高高興興的在家裡打扮打扮,帶帶兒孫,要是女人也能管這麼多事,要男人幹什麼呢?
命婦們還想哭,布木布泰就會適時的表現出疲態來,皇后在一旁補槍:太后年紀大了,這些天睡眠越發的少,聽到人吵就會頭疼。啊,那個福晉,就是說你呢,別哭了,吵到太后你擔當得起嗎?
無功而返。眾人自然不服氣,可將雙方的勢力做一個比較,發現自己這一方確實沒有什麼優勢。
福臨一向信賴槍桿子裡出政權,他後宮人又少,開銷小,拿著私庫的錢就養了一支隱秘的軍隊出來,配備的都是最新的火槍,一個個放下槍是武林高手,端起槍是射擊高手。然後,他又掌控著八旗大部分的軍隊,凡是重要的部門放的都是兩黃旗的心腹。至於蒙古那裡,他帶著蒙古人做生意賺錢,蒙古人把這個皇帝看得比誰都重。
所以,皇帝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了。宗室們再次懷念起皇太極時的議政王大臣會議來,以及在皇太極時,他們高高在上的地位。
不過,還是有一個人是可以爭取的:攝政王。多爾袞手上有兩白旗啊,這是多大的一支力量,只要得到攝政王的支援,皇帝也不是不可反對的。
於是,攝政王府人來人往,大家打著探望病人的旗號,做著打擾病人的事實。宋院首為難的過來請示皇帝,表示攝政王需要靜養,如果一直這麼勞心勞力下去,對他的身體恢復不利。
福臨一把將手邊的杯子摔到牆上砸了個粉碎:靠之!以為朕就不敢真的殺了你們嗎?!
作者有話要說:
SO,皇帝衝冠一怒為叔父,A!
其實,這也就是兩種制度的衝突。經過皇太極和多爾袞的努力,到福臨這時候,封建集權已經初見規模,可滿洲貴族們依舊懷念著當年的八部議政以及奴隸制度,巡按御史制只是衝突的藉口而已。
第九十三章
滿臣們的罷工蔓延到了基層。八大姓互相聯姻;錯綜複雜;其中的關係連福臨都說不清楚。沒有辦法,入關之前的滿族太不在乎了,當爸的娶了侄女,當兒子的娶了姑姑的大有人在;死了丈夫或者和離的女人改嫁率幾乎是百分之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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