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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反。仁娜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為男人打理好家中的一切,嫁給表哥已經是她意外之喜了,她早就做好了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準備,結果表哥的後宮一共只有六人,這六個加起來還不如自己受寵。而且,她有兒有女,兒子是太子,女兒是最尊貴的固倫公主,婆婆又是姑媽,一切都如此的完美,仁娜的心裡只有感恩的份,在和女兒交流的時候,不免也帶了些出來。
這麼一來,珊瑚更加憂鬱了。在她眼裡,自家皇阿瑪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這個最好的男人也免不了要去睡其他女人,要和其他女人生孩子,額娘只是管理著後宮,也不能出去行走,那其他的男人豈不是更加糟糕?
珊瑚是典型的女強人性格,憂鬱了不哭不鬧,反而拿出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去。這麼大的國家總有水旱災害,皇家救濟會一直很忙。同時,她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女學那裡人心開始不穩,都認為做主的人要嫁了,剩下的群龍無首,自然會散開。而圖書館剛剛有了起色,珊瑚更是忙得抽不開身。
時間一長,誰都看出問題來了。珊瑚完全沒有新嫁娘該有的嬌羞和容光煥發,也沒有躲在屋子裡繡嫁妝,反是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瘦了。若是說不同,便是珊瑚對納蘭性德的態度了,從原來的親密變成了現在的路人,弄得納蘭性德撓心撓肺的。
仁娜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偏偏福臨最近因為歐洲以及西煤礦的事情很忙,她只好去找布木布泰商量。
布木布泰不動聲色,反而拉上珊瑚,道:“哀家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宮了,你時常在外面,能不能帶著哀家出去逛逛?”
珊瑚倒是很樂意,她是有隨時出宮的准許的,後宮又是太后最大,兩人隨便派了個小太監跟皇帝皇后說了一聲,換上普通的衣服,帶上侍衛嬤嬤,施施然出宮了,留下苦命的仁娜一個人和宮務搏鬥。
布木布泰首先提出要求,要去外城窮苦人家的地方,珊瑚雖有不解,卻還是帶著她往皇家救濟會在外城的一個站點而去。她們兩人衣著富貴,身邊還跟著許多隨從,一下子就驚到了人家,十幾個光腳的小孩跟在她們後面看個不住,他們的母親又是好奇又害怕他們惹到了貴人,跑過去將他們又打又罵的往家裡拉。
轉了一圈後,布木布泰又要求去京城最好的酒樓用飯。珊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瑪姆在想些什麼,只好聽她的吩咐,又再折騰回內城的芙蓉樓。這些年在珊瑚和洋人側福晉軍團的不斷努力下,京城的婦人們並沒有被漢化得徹底,而是能在外面走動,時不時也和閨蜜們出去吃個飯,所以酒樓都有著專門為貴族婦女們服務的包廂。珊瑚大名鼎鼎,芙蓉樓最好的包廂便是她的,可以將樓下景色都收在眼底,卻不怕被外人看到。布木布泰環視一眼,挺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二樓的一個包廂,問道:“那人看著眼熟,是誰?”
一旁的蘇麻喇姑小聲回道:“是廖大人的夫人秦氏。”
“哦,是她。”布木布泰緩緩道,“當時那個廖俠可是跪在哀家前面,求哀家給他賜婚的。”
珊瑚頓時來了興趣,當即就想八卦一番。廖俠和秦氏的婚姻一直是京城的一個奇談。秦氏出生低微,長得又不是傾國傾城,卻能得當年京城第一美男的廖俠親自求指婚,並且多年不納妾,就連秦氏有孕的時候都沒有小妾的出現,廖家三男一女四個孩子都是秦氏一人所出。光憑這一點就能讓無數女人好奇了,甚至有人背後討論秦氏有御夫之道什麼的。
布木布泰舒服的斜倚在椅背上,反問道:“之前在外城的時候,你看那些窮人家的女子,都是怎麼行事的?”
珊瑚思索了一下,答道:“平日裡我也見過許多窮人家的女子,她們的日子很苦,白天要出來做活,回去還要忙家務帶孩子,看上去都比她們的年紀大上許多。”
布木布泰又問:“那你看廖俠的夫人如何?”
“或許是生活順心,她都有了四個孩子了,保養得還是極好。”
“所以說,同人不同命。若是給那些窮人家的婦人們過上廖夫人那樣的日子,她們會覺得如同做夢一般。不說她們,就是嶽樂的福晉,心裡也會覺得廖夫人有福氣。”布木布泰笑了笑,其實,哪個女子不指望夫君能夠只愛自己一人,就連她,當年對皇太極也不是沒有過幻想的,“因此,珊瑚,你又怕些什麼呢?你是公主,你的阿瑪是天子,額娘是當朝皇后,又會有誰敢看輕你或者欺負你?你想要出去做事便可以出去做事,想要安居後宅便可以安居後宅,你以為,大婚之後你阿瑪就對你不聞不問了?”
“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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