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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身後躍,眨眼間,他飄逸的身影就沒入松海,恍若驚鴻。
杏塵依然緊攬著小元,將他身上的戰慄都收入懷中,心裡默問著:——你是為了讓他放心才安然留在我的懷裡嗎?
小元驀地抬頭,認真地看著杏塵,“我是因為喜歡你才留在你身邊。”
杏塵咧嘴笑了,——他們之間終於有了默契,從喜歡到愛,不知還要走過多少旅程,但他從不貪心,能被師傅喜歡已經難能可貴了。
“我煮了師傅最喜歡的蓮子百合綠豆湯,就冰在井裡。”杏塵唰地抱起小元,躍身跳上池岸。
“可有新鮮桂花?我想吃紅菱。”小元笑眯眯地問。
杏塵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唇邊的笑意卻越來越深刻,“這個季節?師傅,你可真疙瘩。”繼而杏塵就貼吻著小元的耳側,輕聲說:“就是沒有,我也會變出來,糖桂花可好?”
夜濃如酒,舒爽的空氣中似乎真的氤氳著縷縷甜蜜的桂香。
掙扎
第二年四月初,春天的腳步姍姍來遲,終於邁進了青州灣。青州自大夏開國後便隸屬朔東郡,東瀕黃海,西聯朔方,與北句麗隔海相望,是明華國北方最重要的海上門戶,商貿重鎮。青州山環水繞,海灣錯落,每年初春,和風颯颯,吹過藍天碧海,青州便邁入它最豐盛華美的季節。
在青州東北方青浦灣附近泊著一艘海船,外觀陳舊,和常年往北句麗販運貨物的商船一般無二,只有進入到它的艙房內部才能發現這艘海船別有洞天,竟是極其富麗堂皇,設施齊全,與其外觀天差地別。
此時,一位面貌儒雅的中年男子敲了敲二層甲板上一間艙房房門,隨即就推門而入,艙房內的錦袍男人應聲回過頭來,挑眉問道:“他怎麼說?”
“陛下,他說等棺材運到了,咱們就啟程。”那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桌前,恭謹地回答。
“呵呵呵齊哲,這小子真不一般,咱們算是撿到寶了。”那錦袍男人得意地笑了,雲石雕塑般的臉因為這個難得的笑容而變得生動,原來此人就是西朔大單于呼和洵,在他面前躬身而立的便是西朔左丞齊哲。
齊哲眸光一閃,隨聲附和道:“世子確實聰慧過人,智計百出,竟想出由北句麗代為購入呂宋火器的妙招,實在出人意料。”
呼和洵頻頻點頭,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散,他指了指身旁的木椅,“齊哲,你坐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
齊哲欠身坐下,暗中觀察呼和洵,驚異地發現連他的眼中都帶了濃濃的笑意,顯得格外高興。事實上,自從前年臘月(十二月)冊立呼和天為西朔世子以來,呼和洵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愉快,那位如寶似珠的少年郡王照亮了整個襄州宮廷,漸漸成為西朔的驕傲和榮耀。
“天寶一直生活在滿剌加,對南洋商情極其熟悉,原來我們一直想從明華搞到火器,卻被明華雙帝狠狠地捅了一刀,如今天寶想出妙招,繞過明華,直接由北句麗出面從南洋購入火器,轉運北朔,真是出人意料呀。”
呼和洵好像從未如此健談,齊哲感同身受,輕輕頜首:“確實如此,特別是世子能準確全面地看清局勢,提出與北句麗的左石君聯手購入火器,左石君一直想謀奪王位,卻苦於財力貧乏,捉襟見肘,如今由我們出資,由他掌控的商行進貨,他不僅能得到鉅額抽成,還能白得一批火器,他竟幹得比咱們還積極了。”
“呵呵呵”呼和洵再次放聲大笑,驚得齊哲立刻低下頭,“這就叫互惠互利,左石君從此就算是上了咱們這條船了。”說著呼和洵忽然收起臉上的笑意,如此突兀,齊哲又是一驚,“天寶這孩子不愧是金翼大神的使者,有血性,伊萬大公碰到他算是自掘墳墓了。”
齊哲聽到此處,忽地抬頭,雙眼望向舷窗外湛藍的天空,重重地撥出一口氣,彷彿是將多年俄那契壓在他們心上的大石呼了出去。
去年天寶被冊立為世子後不久,俄那契大公伊萬就下旨命令世子寶郡王前往俄那契宮廷學習禮節,並同時要求西朔進獻牛羊美女金銀珠寶等物作為世子拜謁大公的獻禮。天寶離開襄州前,只說了一句話:“伊萬大公活得太久了。”他隨身只攜帶了一樣東西,——碧火花粉!
兩個月後,日丹護衛著天寶逃回襄州,而伊萬大公已經蓋棺下葬了,隨即俄那契國便爆發了掙王內戰,據說參與內戰的三位俄那契王子都與天寶友情甚篤,也不知他是如何贏得了他們的信任,又令他們彼此仇視。
“陛下,世子不僅給我們出了一口惡氣,更是搬去了我們身上壓著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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