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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卻酷寒似冰,“你明天小心兀圖會在城外等著接應你們”
天寶凝立如塑,並未轉身,只默默點頭,“我已佈置妥當。”
黑暗中,聽著呼和洵快步離去的聲音,天寶緊閉雙目,指尖兒簌簌顫抖,心中一聲聲地狂喊:——永明——永別了——永別了——
第四卷 自古英雄出少年 且試天下成霸業
玉衡
亥時剛過,天上的繁星似明似滅,翠微坊中的燈火似真似幻,夜上濃妝,最是銷魂夜未央。
就在每日這最旖旎迷離之時,翠微坊西街上的玉露樓前卻是一片風聲鶴唳,不止是玉露樓,整條西街已被封鎖,兵牟們手持的火把輝映著各樓館中耀眼的燈火,亮出奇異的光芒,光芒下,死寂沉沉,就像一個瞬間凝固的舞臺,燈光戲子們俱在,只是失去了音響和生氣。
“殿下,客人們都甄別過了,並無特異之人,那位小倌兒已在房中等候,你看”
喜眉走到車門邊,低聲回稟著,話音剛落,車門就砰地開啟,蟲兒躍身而出,一言不發地穿過環伺的兵牟,快步走入玉露樓,他早已卸去喬裝,身上穿著霜色雲紋緙繡錦袍,腰繫玉帶,長髮未冠,只以玄青緞帶系在腦後,他的臉容明麗無雙,眼中的神情卻疏離淡靜,此時,在那靜謐的眼底隱隱醞釀著一場風暴,所有不幸闖入的視線都被吸進旋渦,攪得粉碎。
喜眉瞟眼看到,不禁渾身巨震,這兩年來,他還從未見過殿下如此失態。
“殿下,這邊走。”東宮侍衛總領蕭簡已在玉露樓大門內守侯,見到蟲兒立刻迎上前來將他帶往二樓,“樓中各人都已詢問過,並在房中禁足,鴇兒一直喊冤,直說那位玉衡這幾天臥病在床,並未出過外堂,而且據說”蕭簡頓了一瞬,回眸望向身邊的小蟲,見他面含薄霜,眼露冰芒,不禁也是心底一震。
“據說什麼?”蟲兒腳步不停,沉聲問道。
“據說這位倌人色藝出眾,且心高氣傲,從不出外堂,就是熟客也絕不留宿。”
蕭簡輕聲回報,就見身邊之人身形微頓,隨即便繼續向前走去,“他倒是貞烈,可惜”
蟲兒只說了‘可惜’二字便抿緊雙唇,唇上火燒火燎地隱隱作痛,彷彿仍被那人含著吸吮,身上情 潮暗湧,仍未止歇,那種久違的甜蜜感覺,不知是來自地獄還是天堂,甜蜜過後便是無盡的隱痛。
蕭簡心中輕嘆,他才見過那位玉衡,也覺得他不像是風塵中人,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惹上這麼一件大案,還不知將被命運拋向何方。
蕭簡引著蟲兒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前,剛要推開房門,卻被蟲兒以眼神制止,蟲兒咬緊牙關,抬手敲了敲門扉,蕭簡驚異地挑起雙眉,就聽門裡傳出一道低婉的聲音:“請進——”
蟲兒深吸口氣,手掌輕推,開啟房門,門開處,昏黃的燈光搖曳而出,燈影下,一個纖薄的身影轉過身來,鹿眼般的明眸水潤潤地望向蟲兒,飄忽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清晰,不可救藥地陷入蟲兒眼底的旋渦,無法自拔。
“你就是玉衡?”蟲兒問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男孩兒,心跳並未如預期的加速,反而浮起一絲失望,這玉衡看起來和英秀年齡相仿。
房門在他身後靜靜地闔攏了。不等玉衡回答,蟲兒驟然欺身上前,倏地吻住玉衡的唇瓣,轉瞬便鬆開,腳下微滑,蟲兒又退回到門邊,嘴裡喃喃低語:“不是你不是”
“有人偷吻了你,你以為是我?”那男孩低問,眼中明顯閃出遺憾的微光,“為什麼不是我,我倒真的希望是我,哪怕因此而被你殺死。”
男孩低婉的聲音裡帶著揮之不去的失望,彷彿死於這一吻竟比活著還令人嚮往。
蟲兒本已轉身欲走,聽了這話,肩膀微抖,他慢慢回過身,再次凝神打量燈下的男孩,那男孩不懼不怕,身子單薄得似柳枝兒,偏偏強撐著挺直了背脊,這一點點堅持便透露出他的固執和頑強,那雙小鹿眼般的眸子裡卻閃爍著極其馴順的柔光,令人心軟。
蟲兒一滯,鬼使神差般再次趨身上前,圈住玉衡的纖腰將他拉向自己,隨即便俯身吻他,異常溫和,像吻一個幼童,淺嘗即止。
當他鬆開玉衡,飄身欲退時,玉衡驀地扯住他的手臂,身子前傾驟然吻上他的嘴唇。玉衡的吻,與他纖柔的模樣正好相反,熱烈而狂肆,舌頭毫不顧忌地闖入蟲兒的齒關,卷掃著直往咽喉深處探去,一路舔吮,撩逗著蟲兒口中細嫩的內膜和上顎。
蟲兒渾身驚悸地微顫,自然萌發的慾念才浮上心頭,腦中就閃過寶恆清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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