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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醒追上來急問,蟲兒怏怏然停下腳步,“沒什麼,就是,就是想把這套書讓給那人。”
“哪個人?誰?”秦醒驚訝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店門,白花花的陽光照在門前,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暈中飛舞,好似一個塵幕,隔絕了陰陽兩世。
——是呀,誰?蟲兒恍惚地搖搖頭,望著店堂內熙攘的人流,那人來去如風,好像並不真的存在,也許只是自己的一個幻覺?
“沒有誰,我看錯人了。”蟲兒漠然回答,將手中的書冊隨便放在架子上,心中空蕩蕩的,再也沒有購書的興致,“阿醒,青州最著名的寺廟是?”
秦醒眼眸一暗,抿了抿唇,輕聲回答:“白馬寺。”
邂逅
翌日午後,天氣晴和,太陽好似金輪高懸于山嵐之巔,被輝煌的金光照耀著的莽林如火如荼地燒向遠天,高遠淡藍的長空萬里無雲,像冰一般澄澈,田野,林莽和海洋,由遠及近,都籠罩著一層春天特有的神秘而透明的光芒。
青州白馬寺位於西山北麓,背倚千仞峰巒,面向萬頃碧波,是明華東北方香火最鼎盛的第一名剎。
寺中大雄寶殿內香客信徒熙來攘往,格外熱鬧。其後供奉地藏菩薩的佛殿前卻空無一人,只從殿中隱隱傳出僧人們唸誦佛經的抑揚頓挫之聲,若是眼力好的武林人士當能看出佛殿四周佈滿暗哨,那些淺淡的衣影已與飛簷斗拱的剪影混合在一起,消融在亮晃晃的日光下。
“咦?那邊怎麼那麼靜?竟一個香客也沒有。”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大雄寶殿裡烏泱泱的人流中立刻響起議論聲。
“老哥兒,悄聲”一位老者好心地提醒著開口質疑的那位香客。
人群忽地一靜,大家都有意無意地看向那位老者,老者得意地笑了,故作姿態地壓低聲音道:“今兒東安京城裡來了個王爺,在那邊做法事超度亡靈呢,咱們都別往那邊兒去了,免得撞了晦氣。”
大家聽了這話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慢慢聚攏在後殿門處,遙遙望著對面肅穆的大殿,都想看看這京城裡的王爺是什麼樣子。一靜一動間,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而充滿張力的怪異局面。
在人群后方的角落裡,香火昏昏搖曳,恍惚地照亮了一個修長的玄色身影,他靜悄悄地倚著佛龕,頭上的遮幕斗笠掩住了他的容顏,但只看那秀逸的背影,已能猜出他容色不凡。
“殿下,時辰不早了。”昏黃中,一個健壯的青年走上前來,用北朔語恭敬地輕聲提醒。
“”
那位殿下也不回話,只微側身,深湛的眸光穿透遮幕掃視著身旁的青年,那青年隱含煞氣的臉容竟於瞬間變得柔和,他的聲音放得更低,充滿憂慮:“我們明早啟程,今晚在萬春閣有個宴席,陛下說”
那身著玄青錦袍的少年倏地低下頭,聲音從空洞的胸腔中透出,帶著絲冷冽的顫音:“萬春閣那種地方我”
那高個子青年身體一抖,作勢就要俯身跪倒,但又馬上意識到什麼,立刻挺直肩背,他的雙手已緊緊攥成拳頭,“殿下,你回滿剌加吧,日丹知道你日日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原來這濃眉俊目的青年便是西朔第一勇將藍日丹,斜倚著佛龕的修長少年正是西朔世子呼和天。天寶聽了這話猛地抬起眼眸,眸光變得凌厲而冷靜,兩道冰火似的燒穿了眼前的遮幕蛟紗,“你以為我還回得去嗎?為了將我留在襄州,整整一船人為我陪葬,除非我死,不然走到哪裡也會被找到,還會給更多無辜的人帶來災難。”
“殿下”日丹呼喚出口,又一下子頓住,此時這個稱呼就像一塊巨石懸在他們的頭頂,隨時會轟隆隆地滾落,將他們碾為齏粉。
“我身上的金翼神紋註定了我的命運,留在西朔至少我還能幫助救護我的族人,總比連累無辜要強百倍。”海上的驚濤駭浪,刀光血影不停地在天寶眼前閃現,竟揮之不去。
“殿下,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日丹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恩和敬慕。
“晚上在萬春閣擺宴的是左石君的特使,咱們那門大炮還要靠他去張羅,就去會會他又怎樣!”天寶狠狠地咬緊牙關,一字一句都像是帶著血淚,他高傲的靈魂早已被撕得粉碎。
“殿下,日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日丹凹陷的大眼中已燃起了怒火。
天寶忽然嘿嘿一笑,“放心吧,他只會比伊萬死得更慘。”
日丹的身上激靈靈地泛起寒顫,好像身周的溫度驟然降低至冰點,他惶急地緊盯著天寶,發現他臉上的遮幕紋絲不動,竟猜不透看不出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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