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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在手中的正是那條小鯉魚,而蟲兒則與手中的小蟲目目相視。
“抱他們回房吧。”明霄淡聲吩咐,隨即就轉向小元,“世子難得來訪,別站在廊上風吹雨淋了,還請去廳中一敘。”
小元隨著明霄走進遊廊盡頭的花廳,一邊琢磨著如何開口。明霄心底沉吟,猜測著小元的來意,應該絕非給孩子們送見面禮這麼簡單。
“世子是從大蜀歸來路過夏陽嗎?可曾見到你父王?”明霄在椅上坐下,關心地問著。他們倆好像還從未如此相處過。
——父王?哪個父王?是無殤還是衛恆?這兩位父王他都並未真正得到過!小元胸中劇痛,一時說不上話,只好端起茶盞假意飲茶,一邊胡亂地點點頭。
“大蜀的旱情可有緩解,你父王身體可好?”明霄見小元神情恍惚,好像被流矢擊中一般,不禁感到詫異,——他特意來到此處難道只為了送禮喝茶發呆?
“我父王一切均好”小元放下茶盞,定定地望著明霄,——如果船上那人真是衛恆,那他看起來確實一切均好,他雖未著錦繡朱袍,卻顯得更加雍容狂放。
明霄被他眼中的迷茫絕望震懾住,身上發涼,剛要側眸避開他的視線就發現小元的臉上已經換了表情,那令人戰慄的迷亂之光迅速沉入眼底,小元的嘴角又習慣性地勾起一抹輕笑,“剛才我在雨中游河,與陛下的船錯身而過,見陛下與友人正在觀賞河景,意態悠閒,實在令人羨慕。”
——呃?明霄微驚,面上卻毫不顯現,原來小元真的是來打探衡錦的!卻是為何?
“友人?”明霄挑挑長眉,看似迷惑地問道:“世子是說夏陽知府程俊大人嗎?”電光石火間,明霄忽地想到程俊與衡錦身形年齡相仿,連桀驁不遜的氣質都頗為神似,就隨口將他丟擲。
“程程俊?”小元倏地瞪大鳳目,心中一凜,他這一年都在夏陽居住,當然聽說過這位年輕有為的地方長官,甚至曾遠遠地看到過他,此時回憶起來,他他好像也是高大曠達。小元的額上一下子飆出冷汗,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
明霄看出小元的遲疑,雖不明所以,他仍然繼續不經意地說道:“今天喜降豪雨,旱情雖然得到了緩解,程大人又擔心由旱轉澇,特趕來與我商量對策。”
“嗯”小元勉力端正著面部表情,力圖使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明霄的回答合情合理,實在找不出任何破綻與漏洞,“這位程大人確屬能員,在夏陽口碑很好。”
“哦?世子對夏陽的情況相當熟悉呀,我還以為世子一直安居於大蜀。”明霄端起茶盞,心裡隱隱漫起不安,別管小元為何來訪,背後似乎都隱藏著深意。
小元知道自己怔悚間說走了嘴,立刻嗬嗬笑著試圖掩飾過去,“夏陽為明華的陪都,夏陽的父母官自然引人注目了。”
小元說完忽覺心煩意亂,自己這樣冒昧地趕來造訪青鸞,是為了探查衛恆,卻一無所獲,不但暴露了行蹤,也使自己顯得無比荒謬,青鸞反而姿態優越,一副憂國憂民,俯瞰眾生的模樣,自己何苦跑這一趟為明青鸞臉上貼金呢?
小元想及此便站起身,微施一禮,淡笑著告辭:“陛下政務繁忙,我就不再打擾了,禮物已送到,心願已了,鸞生告辭了。”
明霄彷彿已料到小元會突然告辭,他點頭回禮,“世子一路走好,還有三天就是景生的十九歲生辰了,咱們東安見吧。”
小元一咬牙,心如鉛重,臉上卻硬是顯得開朗明媚,“華帝陛下的萬壽節萬民同賀,我也隨喜吧。”
不等明霄送客,小元就姿態優雅地走出花廳,明霄依然端坐在紫檀大椅上,注視著他翩然離去的身影,手指無意識地輕擊著茶盞,“立春,你說,他所為何來?”
簾幕深處立刻響起一個細微的男聲:“為了衡錦。”停頓了一瞬,那個沒有存在感的聲音再次響起:“世子已經在府中轉了一圈,他的輕功實在是好!”
情熱
“那衡錦呢?你查到了什麼?”明霄依然端著茶盞,手指卻有些微顫,鸞生出入此府就像他出入東安禁宮,如入無人之境,鸞生仍然未將他人放在眼中。
“淶河南岸泊著一條青州來的商船,船上有一隊東朔皮貨商人,衡錦父子應該是和他們同船來的。”立春如實回稟,他統領著秘密組織清平閣,清平閣由衛太后一手建立並擴充,十幾年來一直暗中協助衛太后監管大夏朝政。
“皮貨?”明霄眉頭微皺。
“陛下很警覺,不過,他們販運的是陳貨,倒不在乎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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