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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生深知此時大局初定,表面看起來形勢一派繁榮祥和,實則暗流洶湧,驚濤不斷,各種不穩定因素都已蠢蠢欲動,景生深恐明霄會遭遇危險,若不是明霄反覆堅持,他絕不願明霄獨自前往夏陽。景生本就焦慮不安,又隱含嫉妒,此時聽到明霄強詞奪理的問話,火氣噌地在胸中點燃,“阿鸞,我是你的夫君,難道你不該和我實話實說嗎?還是你確有什麼難言之隱?”
“什麼——?”明霄低吼,騰地離開倚靠著的檀木大門,一步步地逼著景生向後退去,“你你說到底還是將我視為你的後宮,一個後君!”明霄的大腦中呼嘯著旋起風暴,耳中更是嗡嗡作響,本來他對為帝還是為後並不看重,但一直以來作為南楚王太子的驕傲卻不容他輕易服輸,“——難言之隱?景生,你到底在暗示什麼?”明霄感到從未有過的羞辱,他對撒謊已感到無奈,而這個不得已的謊言卻被景生暗示得齷齪不堪。
“不,阿鸞,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景生看到明霄急怒攻心的神情,立刻覺得心慌意亂,“我就是很擔心你的安危,我沒有暗示什麼,我想也許你當著亦嫋不方便說。”
明霄聽他情急之下又稱小元為亦嫋,不禁挑起雙眉,杏眸大睜,“你明明是懷疑我,質問我,這是關心別人的態度嗎?”明霄越想越覺得委屈,胸中暗藏的怒潮騰地翻湧而上,他狠狠地攥緊雙拳,“你既然知道當著外人不方便說話,你又為何對我如此質疑?”
“亦嫋是我表哥,他是我的至親,他為了我曾”景生猛地頓住,他從未和明霄發生過爭執,心急火燎中已瀕臨失控,差點說出決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當年小元為了給景生報仇,曾深入南楚大興宮色誘明霄的親弟弟明皓,致使明皓染上了毒癮,明皓雖多次加害景生,並最終被明霄刺殺,但小元與他的關係卻是連明霄也從不知道的秘密。
“他為了你曾怎樣?”明霄的聲音裡像摻了冰,心裡卻似著了火,燒得他眼前一片昏黑,“他是你的至親!那我呢?你一聲聲地叫他亦嫋,你難道忘了他假扮唐亦嫋時的所作所為了,強逼你吃逍遙化功散,要看咱倆成人的活春宮,還要餵我吃水銀將我製成肉胎塑像放到我明氏宗廟之中,這些,所有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自從明霄和景生歷盡波折終成眷屬後,他雖對景生與小元的關係無法釋懷,但卻從未將它端出來辯個是非分明,礙於衛太后和衛無殤,明霄對小元一直禮待友善,將這段恐怖的黑色記憶深埋於心底,誰也不曾提起。小元,成了他和景生之間最微妙的一個心結,還未解開,此時已越系越緊。
面對明霄近乎控訴的陳述,當年戴著金色面具的小元再次出現在景生的面前,此時回憶起他的一舉一動,景生只覺無限悲涼,這個被無辜地捲入命運的齒輪,碾軋成齏粉的少年已引不起景生的絲毫憤恨,“阿鸞,我們可不可以不再談論鸞生?我們今天爭論的核心也不是他,而是”景生試圖心平氣和地與明霄交談,他發現此時的論點已經詭異地轉換了方向。
明霄又踏前一步,盯視著景生,“而是我騙了你,十分可疑地撒了個彌天大謊,這才是我們現在爭論的核心,是吧?”
“呃阿鸞”景生簡直頭疼欲裂,好像太陽穴上有個大錘不停地敲打著他的神經,“今天這事很簡單,你只要告訴我那天遊河時船上之人是誰即可。”景生不明白如今簡單明瞭的一件事怎麼會演變為一場爭執,他還從未與明霄發生過任何矛盾,此時真有點心神混亂了。
明霄感覺萬分荒謬,他已出離憤怒,不怒反笑了,“原來兜來兜去還是要我向你彙報行蹤,像個後宮嬪妃似的乖巧伶俐,我為什麼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活動,我幾時要求過你向我報告行跡?”
明霄說完不等景生回答就嘩地一下推開殿門衝了出去,差點與迎面而來的雙喜撞個滿懷,雙喜躲避不及,一跤向前跌去,正好撞上追出來的景生。
“哎喲”雙喜驚叫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揉著膝蓋,“陛下”雙喜見景生要奔向前去,立刻開口急叫,“陛下,魚兒蟲兒不知吃了什麼不合適的,上吐下瀉,還有點發燒,太后讓我來叫您去看看呢。”
——啊?景生剛要拔腿去追明霄,猛地聽到雙喜的回稟,立刻收住腳步,一旋身將雙喜從地上拽起來,“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去看雜戲了嗎?”
“是呀”雙喜皺眉點頭,“原本看戲玩耍一切均好,給兩位殿下餵了奶,又吃了點肉粥,還沒過多久就發作了,開始是小魚兒,然後太子也跟著吐瀉。”
景生不再問話邁步就向翎坤殿奔去,整個心像被利斧劈成兩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