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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一直窺伺他叔叔流川君的王位,這次算是和我們一拍即合了,此事要是能嫁禍給流川君,明華必定出兵北句麗,流川君完蛋了,明華也將受損。”
呼和洵咬牙切齒地低吼:“當年華璟明霄狠狠地擺了我們一道,用二百五十支啞巴火銃挑起了四年大戰,老賬未算又添新賬,這些仇怨都要著落在天寶身上!”
展鵬
從環碧閣往北,繞過曲廊,穿過玉帶小橋,又見一座宮殿,烏木描金的匾額上題著‘展鵬’二字,周圍碧水盪漾,睡蓮盛放,殿前蒼松勁立,殿後翠竹環繞,這裡是金翼宮中最幽靜之處,也是呼和灃曾流連忘返的藏書殿。
呼和灃生前一直嚮往關內南朝的旖旎繁盛,他自己也頗喜夏學,更是窮其財力仿建東安禁宮,雖然遠遠不如,金翼大宮也與塞外風貌格格不入。
展鵬殿內寢旁新添的小佛堂中盤膝坐著一個少年,他身上未著袈裟僧袍,只穿著北朔傳統式樣的窄袖緊身紗袍,烏亮捲曲的長髮以金環相束,披瀉而下,更襯得他背影俊挺,身姿不凡。
“天寶”門旁忽然傳來低喚,那聲音似絨似錦,極之動聽,盤膝而坐的少年肩膀微動,卻並未轉身。
——好定力!呼和洵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他慢慢跨進佛堂,雙眼緊緊盯著少年的背影,眸光審視而犀利,說出的話卻意外的柔和低緩,與他此時的表情完全相反,“天寶,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父王,十二年前我帶你去關內,不幸讓南朝賊人鑽了空子,將你劫持而去,這些年父王一直在找尋你。”
少年聽到此言終於不再靜默,他從蒲團上站起來,轉過身,抬起雙眸,直視著呼和洵,眸光深湛,——啊!這少年竟然便是遭遇了海寇劫難的寶恆殿下!
寶恆雙手合十,眼眸依然沉靜地凝視著呼和洵,“法淨感謝大單于陛下將我從海寇手中解救出來,還請大單于陛下送我回滿剌加。”
呼和洵輕吸口氣,也不著惱,臉上帶著點虛浮的笑,彷彿早已料到他的這種答非所問的反應,“天寶,你從小就劫難不斷,一出生就被東朔王庭劫持,我千辛萬苦將你尋回,結果咱父子倆又在南朝失散,以至今日咱們只能以夏語對話,真是天大的慘事呀。”
呼和洵說著慘,臉上卻並無半絲哀容,只有眼底透出點點寒光,好似深冬的海水,結著一層薄冰。
“大單于陛下一定是認錯人了,在下法淨,來自南洋島國滿剌加,與父親相依為命,並非陛下所說之人。”寶恆不急不徐,緩緩而言,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卻奇怪地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韌性。
呼和洵聽著他氣息充沛的聲音,不禁愕然,犀利的視線隨即掃向蒲團旁的水罐兒,——這孩子當真有點邪門兒,他來到金翼大宮已經十天,這十天除了清水再未吃過任何食物,此時看起來卻仍然神清氣爽,毫無衰弱之像。
呼和洵不言不語,驟然欺身上前,快如閃電地扯開寶恆的衣襟,“你身上這胎記,難道也是假的?”說著,呼和洵抬手唰地拉開自己的衣領。
寶恆沒料到他突然發難,此時看到呼和洵左肩頭的胎記更是大吃一驚,眼前金星亂冒,耳中嗡嗡轟鳴,頭暈目眩間,呼和洵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寶恆的胎記,近乎痴迷地摩挲著,“真的和你王祖父的金翼神記一模一樣,太美了。”
寶恆渾身震顫,額上迅速飆出細汗,眼前呼和洵肩頭的胎記紋樣只是一隻狼,狼身上並無雙翼,而此時呼和洵正在撫觸的正是自己那頭狼的強勁鐵翅。
“天寶,這金翼神記是金翼大神派來人間統領四方之人的標記,百年難現。”呼和洵霍地鬆開寶恆,好像被那翼狼神記燙了手,“天寶,你我都是金翼大神的臣民,你更被被賦予了神聖的使命,你是金翼大神的傳人,是金翼之裔!”
呼和洵突地拉住寶恆將他扯到雕花大窗前,“你看看,天寶,這是你的王國,王宮外艱辛勞作的人們都是你的子民,可這個王國,這些子民此時正在遭受劫難。”
呼和洵眼中的堅冰終於消融了,原本就動聽的聲音此時顯得更加情真意切:“這片廣袤的大漠原本都是金翼大神的王土,由我們北朔呼和世家統御,十幾年前,你的伯父呼和汐與大夏合謀發動宮變,他不僅弒殺了你的王祖父渾邪單于,還將我們尊信金翼大神的族人驅逐到大漠之西,令我們處於西域各虎狼邦國的環伺之中,並於十二年前遭到明華帝國暗算,捲入戰亂,生靈塗炭,四年方休。”
呼和洵並未放鬆寶恆,而是更緊地將寶恆抓在手中,好像抓住了一個久遠的希望,他所說的話和他眼中閃出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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