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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嘍盡!�
明霄依言旋開瓶蓋,用瓶蓋下附設的吸管吸取血藥分別滴入衡錦的鼻中,每側兩滴。
“鸞哥兒,你和雙喜他們帶衡先生回船,我和王上還需一盞茶的功夫才能化除餘毒。”雙福一邊用功,一邊緩聲交代。
“那衡先生的傷口?”明霄急問。
“以一滴血藥溶於芝麻油中塗抹燒炙之處即可,不要包裹。”雙福的聲音穩定祥和,明霄籲出口氣,“好,我們先行一步。”
雙喜蹲身小心翼翼地背起衡錦,由雙敏提燈照路向柳林外走去。才走出千絲萬縷的牽絆,雙敏忽然奇道:“陛下,天寶呢?怎麼沒看到天寶?”
明霄驀地停住腳步,只覺深幽的夜空旋轉著向他猛砸下來,他不自覺地伸手抵擋,卻無論如何都擋不住那份沉重,“天寶天寶被衛鸞生帶走了”
“啊!”雙敏雙喜齊聲驚呼,雙喜一哆嗦差點將衡錦摔在地上,“為什麼?天寶只是個孩子!他怎麼經得起折騰?”雙敏聲音顫抖,眼圈倏地紅了,他雖不瞭解事情經過,也深知衛鸞生並非好相處之人,自從在夏陽與天寶結識,雙喜雙敏已和天寶結下深厚的感情,此時驟然聽說他被鸞生劫掠,雙喜雙敏根本無法接受。
“劫去哪裡了?我去將孩子找回來。”雙敏咬咬牙,毅然說道。
不等明霄回答,雙喜埋著頭悶聲低吼:“雙敏,你別添亂了,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從衛鸞生手中搶回天寶?別孩子沒找回來,你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我”雙敏一跺腳,手上的燈籠呼呼搖晃,晃出一地驚惶,“那你說怎麼辦?若是衛鸞生一氣之下將天寶賣到牙行怎麼辦?又或是隨意將他丟棄!”
此時他們已來到舫船邊,明霄一聽此話,立刻就手腳冰涼,腳下的河岸彷彿變成了流沙,一點點地將他吞噬,“不絕不會,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將天寶找回來!”
明霄忽地拔地而起,躍上舫船,他們將衡錦安置在客艙,又依照雙福的囑咐給他的傷處塗抹了血藥香油,剛收拾妥當,雙福和衛無殤就回到了船上。
“阿鸞,他怎麼樣了?”衛無殤推開客艙艙門,視線一下子就投注在榻上那靜臥的高大身影,無殤沒有猶豫,快步走過去,坐在榻旁,“傷口處理了嗎?用過血藥後,他的情況好轉了嗎?”
衛無殤一疊聲地低問,目光卻並未看著明霄,而是緊緊膠著在衡錦的臉上,那古銅色的肌膚中依然透著一絲碧青,隱隱遊動,異常詭異,衛無殤緊緊鎖著眉頭,又轉眸察看他的傷臂,“鸞生這孩子當真決絕,竟將碧火毒製成流星彈,若阿恆不是被炸傷,此時情況也不至於如此險惡。”
“衡先生是為了救我,那碧火星原是衝著我來的。”明霄冷聲說道,雙眼緊盯著衛無殤,就見他身子猛地一晃,好似肩頭被壓上千斤重擔,“阿鸞,他他受刺激了,一下子聽到那些謠言,他自幼孤苦,無依無靠,他”
衛無殤試圖為小元辯解,話語出口,卻顯得如此乾澀,無殤只覺喉嚨裡塞滿粗礪的砂石,令他口不能言,他驀地從榻邊滑下跪倒在地,雙眸抬起仰視著明霄,“阿鸞,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是鸞生的父親,卻從未培育教養過他,鸞生一直生活在孤苦欺凌之中,難免性子怪異孤絕,剛才又驟然遭到打擊,神志混亂,我為他向你賠罪。”
衛無殤說著便俯首謝罪,明霄哪容他叩下頭去,立刻急步上前將他扶起來,“舅父,你說得雖然很有道理,但鸞生已非少年,他不該將自己的憤恨遷怒於人,也不該將自己全部的行為歸罪為不幸的過往。他已經二十一歲了,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了。”
衛無殤倏地側眸望向昏迷不醒的衡錦,——就像阿恆吧,因為惡因便結出惡果,如今就以命相抵。
“是,阿鸞是無辜之人,鸞生不該遷怒於你,冤有頭債有主,鸞生陰錯陽差還是報了他的仇,如今阿恆這情形,恐怕不容樂觀。”衛無殤重新在榻邊坐下,不由自主地握住衡錦的手,就像握著一塊寒冰。
明霄一直以為無殤叫的是‘阿衡’,此時聽到這話不禁皺眉問道:“鸞生說衡先生是衛恆的幻衛,難道曾與他有什麼怨仇?”
衛無殤咬咬牙,耳邊迴響著衡錦紊亂的呼吸,肩上的重擔已令他不堪承受,“阿鸞,衡錦不是衛恆的幻衛,他就是衛恆!”
“啊?”明霄倒退兩步,口中低呼,奇怪的是呼聲中並無多少驚恐,只帶著濃重的訝異,這些日子他與衡錦日日相處交談,明霄的心中已建立起對他的信任和好感,衡錦不僅救了魚兒,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