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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彈著這首曲子的時候,他自己也漸漸陷入這種無憂無慮,一片空靈的境界裡。在這安祥寧靜晴日裡,這首曲子在還帶著寒氣的空氣裡悠揚地飄蕩。石府上下幾十口人都聽得入神了,連隔壁阮大人家地人也附在牆上竅聽。其中趙蓉更是聽出其中韻味,她伏倚在桌子上緊緊地盯著石堅沒有說話兒。
不知過了多久,一曲終了。趙蓉撲過來說:“相公,你好了不起。”
不過一會兒,她又在他身上掐了起來說:“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藏了這麼久才讓我知道。”
石堅無語。這個小提琴不是剛做出來嗎?自己又不會彈古琴,連二胡也不會拉。就是會拉也不能用二胡拉《聖母頌》,那不是在胡鬧,和紅鳶用一根整虎鞭熬湯給自己喝有什麼區別?
趙蓉說道:“這叫什麼曲子?”
石堅答道:“這首曲子叫《祖母頌》。”
趙蓉想到老太太慈祥地樣子,說道:“相公,也只有奶奶能配上這首曲子。”
石堅聽了心中笑翻了天。自己奶奶成了聖母瑪麗婭,如果讓西方的天主教徒知道此事,他們會不會帶著大軍穿過大食,來找自己拼命?
不過這首安寧的曲子也使他心中的鬱悶化解開來。
他拿起筆寫道:
慧姐可好?予與幼時,雙親先後病故。而後磕跌,人路皆蒙。非弟於天開混沌。悟養大剛之氣塞予胸。祖母叮嚀教導。又於姐伸之青梅,方使弟心不失於暴戾。
人謂易之於錦上添花。難之於雪中送炭。弟昧不知。方時斫冰積雪,斧山劈路,姐終不悔兮。予於青雲之路,交不忠告之不閒,推之搪塞,使美人遲暮。不見湘君怨兮江渚,予以安於心疏於往。
之於忽行於遠兮不覺,使姐魂佚不反,獨居形槁。或寄於朝離而暮來。一月復盼,一年復盼。登南崗望之雁南飛,期離宮之蹙眉。修薄具於夢,奉虛言望誠。望君使者至。終無至。於是浮雲鬱而四塞,天窈昏而晝陰。群鳥悲集,猿猴苦啼。曰:去兮,使君已貴,復忘兮之幼情。於是明霞晦於烏雲,明日不得而出;美壁自裂沾染汙垢,自墮於泥潭。
寄信於君,斷席於往。聞此惡音,予痛失首。聽予言,非是予以忘情,孝期未滿,予才薄而今天下望,非不敢有所越,其一也。予知之妻妾眾而家不安,之心不平,予待之不公,然予優柔,仿若朽花,招蜂惹蝶,居之貧居,明魄牡丹兩朵居其中,使予愧之夜不能寧,姐知此事也,非敢使姐曲之,其二也;予以一弱冠,受先帝終前重託,誠惶誠恐,唯憂所失,不敢思予之私情,故信日稀,非予情薄,其三也。
木於十年方成,人於百年方終。休以一曲而不直,一誤而抱恨終身。將子無怒,佩蘭芷,鑲明月寶璐,秋之為期。
(要含蓄,狠狠地含蓄,我得意地笑。然而笑後也發愁,一旦慧的事無論有什麼樣的結局,恐怕總有不少大大要生氣的)
趙蓉也在看著他寫這封信,當她看到予待之不公時,嘻嘻笑道:“這天下間只有你一個人有這樣古怪的想法,就憑你這份對女子的尊重,也沒有那一個妻妾有怨言的。至少本郡主沒有任何怨言。”
說到這裡,她一張明媚嬌麗地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石堅也是心中大定。他與慧地事,已經讓他煩惱了好幾年,現在決定下來,心中也是輕鬆,他想道:反正自己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更是不可能回去,那麼就讓我徹底融入這世界吧。想到這裡,他嘴中一聲輕嘯,又在紙上寫道:
天地有奇物,在天稱之鵬;在海稱之鯤,攸西忽攸東。摶扶九萬里,雀語留笑誦。曾記南陽廬,先主恩遇隆。花開立三鼎,血寒伐六中。裂手撕黃雲,騅烏射雪松。一逼恨千古,飛沙迷天公。最愛推錘客,功成聽山風。閒來讀黃老,五石冶爐筒。星漢漫無際,一變滄海成桑田,復變人間各不同;百年轉攸過,唯德日月重;勿聽勿視復勿言,安於逍遙中。嗚呼,以心表天地,安以成敗論英雄!
趙蓉也知道石堅在詩上的造詣不及詞上的造詣,這首詩寫得只是很一般。可她卻看到了雖然這首詩和他以前寫的詩詞一樣,夾雜著烈烈大志,可是無比的輕鬆。她只是美目顧盼,知道他這段時間憂慮重重,現在終於想通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心境終於放鬆下來,欣慰地依偎在他懷裡。
石堅也是緊緊摟著趙蓉,說道:“我雖不能專情了,但以後我要好好地對待你們每一個人,讓你們感到快樂幸福。”
說這話時,他眼中含著自信與濃濃的愛意,即使趙蓉聰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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